烂头皮疯狂使眼色,小声哔哔:“还是回去吧,你爸等下怪你把人弄丢了。”
中二病装作没听到。
蔺柏文打开车门下去,一去不回头。
蔺柏文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惬意生活,歌也不唱了,天天蹲在地下室里面吃全脂冰激凌和炸鸡,直到他发现裤子穿不上了。
经纪人隔三差五跪在门口哭丧:“你怎么了啊……你不要这样啊……你是不是跟杜总吵架了……你再胖下去你俩也没和好的机会了啊……我今天给你带了一个体重秤你有空踩一踩……都这么久了杜总怎么连个分手费都不给,你趁着还热乎先把分手费要了啊,我是为了你着想……”
蔺柏文突然想起来自己银行卡还在暴发户那里。
蔺柏文发信息给暴发户,要自己的身份证护照银行卡。
暴发户说忘记了,晚点儿给他送过来。
晚到半夜三更,暴发户来了,把身份证护照银行卡和一张支票给他。
蔺柏文想起经纪人的鬼哭狼嚎,忽然很有兴趣数一数支票上面的零,他数了一遍,觉得这个金主真是很大方了,不最后还招待一下好像说不过去。
但他想到自己踩着体重秤看到的数字,觉得金主特别大方还是别这样临到最后还刁难金主一下了。
蔺柏文这一辈子都没跟人客气过,突然想客气一回,至少冲着那些零客气一回:“喝点东西吧。”
暴发户沉默地看着他。
蔺柏文仔细想想好像只有矿泉水喝,就后悔了。但暴发户已经一只脚踩了进来:“好。”
蔺柏文觉得拿矿泉水还是挺不好的,就去冰箱里拿了一桶冰激凌给暴发户。
暴发户默不作声地吃了。
然后被送去医馆吊了一天的针。
医生的目光十分诡异:“几十岁的人了还有胃病能不能吃冰激凌心里没一点数?”又看向蔺柏文,“你……”
蔺柏文没说话。
没多久中二病就急吼吼的来了:“爸你怎么了我刚一直在开会没看到手机看到就过来了你没事吧?”又看向蔺柏文,“这位先生你有一点面熟,是你送我爸来的吗?”
神经病,都是神经病。
蔺柏文没打算再理这些神经病,他想好了,他的合约本来就已经快到期了,他决定兑了那张支票去环游世界。
他转身准备走,听到身后暴发户说:“我们结婚吧。”
中二病疯狂地按铃找医生,一边问:“爸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我给不了你什么东西。”
“爸你是不是碰到脑子了?”
“除了钱我什么也没有。”
“穿越的?穿越也要讲道德,别随便用我爸的身体结婚。”
“我比你大很多。”
“爸你醒醒。”
“会比你早死很多年,在这之前你先凑合着。”
“喂你在哪啊我在医馆你快过来我爸出问题了。”
“如果你碰到了更合适的,我会放手。”
“你别问这么多了我也很懵反正你快过来吧我就说了要去大医院吧我给我爸买了医保他不用也白不用啊。”
“你不用担心我儿子,他自己也稳定了,有他自己的生活,也已经懂事了,不会和以前一样。”
“爸这是谁啊?仔细看看是有一点像但是很显然不是同一个人你清醒一点,其实那谁还能挽回的你努力一下不要这么快就自暴自弃好吗?虽然我不是很支持!”
“蔺柏文,我们重新开始吧。”
“蔺柏文是谁啊?!”
蔺柏文是拒绝的。
因为他实在不想忍受中二病。
但是从那天后,暴发户就神经病一样天天跑来地下室玩情圣那一套,蔺柏文烦得要命。要不是支票上的零都捐给了全球环境保护机构,蔺柏文就想把钱还回去吼一句互不相欠。
实际上,蔺柏文觉得自己不还钱也能吼这句话。
但毕竟暴发户是不讲道理的人。
蔺柏文也不觉得自己平时是个讲道理的人。
所以算了。
至于中二病也终于知道了蔺柏文是谁,来过一次,一言难尽地走了。
就这样过去了一年,春暖花开的时候,蔺柏文暂且从地下室搬回了暴发户家里。原因很简单,地下室的床塌了,暴发户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