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蔺柏文_作者:Your唯(9)

2018-04-01 Your唯

  死暴发户经常说他,不让他吃方便面,更不让他吃调料包。

  蔺柏文和齐晃经常挤在小茶几前面吃方便面,一边吃一边看电视,电视机还总是坏掉。

  死暴发户的卧室里有一面墙是电视,总是开着,总是看不了几分钟。死暴发户就是条狗。

  蔺柏文吃完方便面,把垃圾拎出去扔掉,再回来的时候撞上了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外国人,人高马大,有瘦回来了的他两个这么粗壮,拦着不让走,碰瓷。

  蔺柏文从来都不理挑衅的人,不论为了什么原因。他绕过去继续走,被那人拽着头发骂骂咧咧地一脚踹肚子上面。

  蔺柏文本来是想剪短头发的,旅行在外洗头发不方便,但一直没下手,打算再长一点剪了卖,凑个路费。

  那醉汉抓着蔺柏文的头发又揍了他肚子一拳。

  蔺柏文经常被打,莫名其妙的被打,被打习惯了,就觉得都是神经病。

  他也无所谓,打不死就继续活,打死了正好。

  那醉汉还要继续打,隔壁屋出来了一个人,骂了那醉汉两句,也动了手,把醉汉给吓得骂骂咧咧跑了。

  那人友善地朝蔺柏文笑了笑,问要不要涂药。

  蔺柏文点了点头,但不跟人进屋去,坐在走廊的台阶上等着。

  那个人就拿药出来,一边给他涂药一边聊天。对方是个画家,到处跑着玩儿,一问蔺柏文,蔺柏文也不瞒着,说自己玩乐队的。那人就更来兴趣了,邀蔺柏文一起上路继续下面的行程。

  蔺柏文说过了今晚再讲吧。

  这个人和当年的齐晃太像了。

  蔺柏文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五十了。

  他就说自己累了想回房间去休息,刚站起身,就看见台阶下面站着一个人,仰着头注视着自己。

  蔺柏文之所以会和暴发户发生交集,是因为认错了人。他乐队里有个人爱玩,玩到了不该玩的人面前,出了点事。其实蔺柏文跟他不熟,不是很在意他会不会毁容剁手指,但演唱会就要开了,临时找不到人代替,蔺柏文作为队长只好跟着经纪人去捞人。

  蔺柏文等在外头,经纪人进去求饶,终于谈拢了,出来跟蔺柏文求着说就一次,就这一次,而且也不吃亏,捞了人还能拿张支票走,人家也长得很帅了不是什么脑满肠肥的。

  蔺柏文也挺无所谓的,他就想开好这场演唱会。演唱会在齐晃生日那天开,他想开好一点,虽然齐晃,人,根本,不知道,在,哪里。

  他就现在台阶下面,仰着头去看上面在喝酒的几个中年暴发户。

  经纪人说:“你看,就那个,长得不错吧?你不吃亏了。”

  蔺柏文面无表情。

  那几个人谈了很久的事情,三三两两地聊着天往电梯走。经纪人推着蔺柏文,催他跟上去,都谈好了,跟上去就好。

  蔺柏文就跟着那个最帅的走了。

  经纪人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另一个傻逼更帅,和蔺柏文的审美不一样。

  总之就是认错人了。

  所以除了那个队友没事之外,其他的都错了,说好的支票没有了,也不是只有一次。说每天一次都不对。

  画家问蔺柏文:“怎么,认识的吗?”

  蔺柏文面无表情地说:“包养我的老板。”

  画家:“……”

  蔺柏文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听到脚步声上了楼,跟着进了屋,两个人一整晚都没睡。

  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暴发户去冲澡,出来没见着蔺柏文人了,也没在意,裹着浴巾坐床上看电视。

  过了一会儿,蔺柏文回来了,把刚买的衣服扔过去,把三明治放桌上。

  暴发户换好了衣服又人模狗样,坐桌旁吃三明治,吃着吃着差点把牙崩了。他冷静地吐出了一枚易拉罐的指环,看着蔺柏文。

  蔺柏文冷漠地说:“我没一百块,拿这个抵。”

  暴发户冷漠地说:“你老板真抠。”

  蔺柏文环游完世界,回去,重新签约回归乐队,并且迸发了创作第二春。他需要钱,十分需要,因为暴发户抠到没打算买新戒指,天天戴着那个打磨过后的易拉罐指环。

  蔺柏文不想再看见中二病复杂的眼神。

  中二病进入了新的阶段,越来越喜欢往家里跑了,实在没事就拎两斤菜回来。

  蔺柏文挺嫌弃他的,暴发户也一样,但他俩都没敢说。以烂头皮和暴发户那个老跟班为首,谁敢让中二病吹一下冷风,他俩就能立马采取许多行动,包括但不限于卖惨,卖惨,卖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