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妤攸找了张空桌坐下来,点了两人份的餐,要了五罐啤酒。
她已经好久没喝酒了,季临川说她撒酒疯的样子特别像跳大神,林昇却说她喝醉了很乖,特别乖,趴他背上能睡很久。
她喝掉最后一罐时,觉得自己酒量变差了,才这么一点脑袋就有点飘,眼睛也有点模糊。
季临川打电话问她在哪儿?
她为了证明自己很清醒,就告诉他,她在一个穿红格子围裙的大婶旁边,对了,大婶短发,额头上还有颗痣。
季临川气得骂她有病,她举着电话朝他嚷嚷,“我说得多清楚,这样你都找不到,你才有病!”
欧阳妤攸不知道最后他是怎么找来的,她趴在桌上打了个盹,再醒来时,就在季临川背上了。
她像小时候一样,拽他耳朵,问他想不想吃车仔面?
季临川的车开不进来,正背着她往路口走,回头训她,“吃什么吃,抽哪门子疯,跑出来吃这种垃圾食物。”
她扯他头发,“那你骗我的零花钱,那么多垃圾,你倒吃得挺美!”
季临川莫名其妙,然后才想起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那会儿是怕她整天租书,看漫画中毒,迷上什么妖娆魅惑的少年。
他多用心良苦,虽说她眼瞎,从来没把他当帅哥,但也不能任由她花痴上别人,漫画里的人都不行。
季临川回头瞥她,“说说,你现在又玩得哪一套,开始走煽情路线了是吧?我可告诉你,就算把二十年多前的事翻出来,跟我套近乎,也没用。”
欧阳妤攸勒着他脖子,仰头傻笑,“二十年多前啊……噗通一声,我掉进你家的莲花池,然后我就看见好多好多锦鲤,我还没看够,有个人就把我拎上去……”
“是,不该拎你,就淹死你才好!”
到了车边,季临川放下她,刚落地,她脚疼得直咧嘴,单脚跳起来扯住他。
季临川以为她脚抽筋,推开她要去拉车门,让她好好站着。
她却晕晕乎乎,闭着眼睛往他胳膊上靠,那只扭伤的脚不肯沾地,就轻轻踩在他棕色的皮鞋上。
季临川这才留意她脚上有药贴,冷着脸问她,“脚怎么回事!”
第26章 犯了死罪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欧阳妤攸揉揉眼半眯着,见他正似笑非笑地撑着脑袋凝视她。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不安分地在她脸上抚摸着,从下巴到嘴唇,再触碰到她的鼻尖,问她,“记得昨晚干了什么?”
她睁着眼,只记得自己在小摊上喝醉酒,好像说了很多话,说得她口干舌燥,后来……
他贴近她说,“你强上了老子,凶猛得很,看不出来平时是真没满足你?”
她拽着枕头,向外挪去,闭上眼说:“信你我就是头猪。”
季临川手钻进被窝里,像条蛇一样游走在她皮肤上,低声问,“腰不酸?腿没感觉?
她转动着眼睛,动了动小腿,确实觉得哪儿不对劲。
季临川看她偷偷摸摸确认情况,挑着眼睛笑,“不疼才怪,你骑老子身上半天不愿意下来,差点没被你勒死。”
她伸脚蹬在他大腿上,没占到便宜,反而疼得她眼泪都快掉出来,这才想起自己脚扭伤了。
季临川玩够了,推她脑袋说,“以后走路长点眼。”
她摸起手边的电话,季临川指了指说,“你昨晚抽风把手机摔了,正好连同号码都给你重换了一个。”
欧阳妤攸一愣,“原来的卡呢?”
“当然是扔了。”
她突然头疼得难受,紧皱眉头,把手机往边上一扔,蒙上被子。
揪心想道,那个号码,再也打不通了啊。
欧阳妤攸老老实实在家待了几天,没伤筋动骨,好得很快。
一天下午,远在国外的婆婆给家里来了通电话,没找季临川,是特意打给欧阳妤攸的。
她说,“这次陈姨他们一道回去,机票订在下周,你有点心理准备。见了面,和气点,毕竟是一家人,别让临川为难,那事都过去两年多了,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再闹起来,我谁都饶不了!”
欧阳妤攸挂了电话,心情沉重得很。一道心口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那昏天暗地的绝望,仿佛重新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