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岸蹙眉，看着宋禅跟在陶伏子身后走进里屋。但不悦归不悦，他也不好说什么，加之该问的问题还没问完，只得转头，投入对陶伶的盘问中去。
走进里间，怕声音吵到外面的人做正事，宋禅轻轻阖上了门。
“喂!小丫头!”他挑眉叫道，吊儿郎当的模样。
“你比我大很多吗?”陶伏子转头瞥他一眼。
“怎么?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你?把你叫年轻了还不好?”宋禅边说边打量四周。
墙角堆了许多绘画用的颜料，书柜里摆了许多书。
“中华戏曲……机器制造，哟，还真和你妈说的一样，你还真喜欢听戏曲修收音机啊?”宋禅打量了一眼书柜上摆放的书，撇嘴，佯装疑惑问道：“现在的女孩子不都喜欢追星什么的吗?你不喜欢?”
“不喜欢。”陶伏子坐回书桌前。
一副不热情也不冷淡，有问便答，不问也不会主动攀谈的样子。
宋禅：“那你妈说你爱画画，怎么没见书柜上有教画画的书呢?”
陶伏子翻弄着桌上的一本书：“我妈会画画，她教我，比看书好。”
“哦。”宋禅点了点头。
墙上的梅花着实惹眼，宋禅问着问着便不由得想凑近了多看几眼，如此想着便欲伸手去碰。
“别碰!”陶伏子倏然说道。女孩的声音是尖利的，同根针似的，刺得耳膜痛。
宋禅吓得一哆嗦，霎时便收回了手，“不碰就不碰呗，干嘛拿大嗓门吓我。”
陶伏子自知失态，软下了声音：“这些我画了很久，你不要碰。”
“行吧。”
说着，象征性的敲门声响起，是宋南岸。
“宋禅，走了。”
“好嘞，马上来。”宋禅答道，和陶伏子说再见：“小丫头，我走了。”
陶伏子不作声，背对着他继续翻看手中的书。
“嘁，没劲儿。”宋禅吹了声口哨，推门离开。
——
天色不早了，王东领着助手回了警局。
回酒店的路上，宋禅则在宋南岸身旁就去哪儿解决晚饭问题说个不停。
“宋南岸，咱们去吃桂花糕怎么样?听说花遥的糕点做得很不错。”刚说完便摇着头自我否定：“不行，不行不行，晚饭吃糕点肯定吃不饱。”
他将手放在外套口袋里，跟在宋南岸身后碎碎念：“那吃什么好呢?米饭?面条?好像都不怎么好吃。”
“喂，你说吃什么好?”
“你在房间里和陶伏子说了什么?”宋南岸冷不丁来了一句。
宋禅不明所以：“没说什么啊，就随便聊了两句。”真没说什么，纯属是他强找话题想同人家唠嗑，然后碍于对方态度冷淡而没能唠起来。
宋南岸神情淡淡地看着他。
“你不会以为我在帮你问线索吧?”宋禅凑近宋南岸，耍宝道：“我也想帮你来着，可显然我能力不够啊，要是哪句话没说好坏你事了怎么办?你说是不是?”
宋南岸沉声道：“以后跟着我，行为不要太随便。”
“哈?”某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影响不好。”宋南岸出声解释。
影响不好?
哪方面影响不好?是指他作为犯罪心理侧写专家的助手行为太随便了不好，还是……作为男性随意进到女性的房间里不好?
“行吧行吧，以后你指东我绝对不往西。”宋禅说道，他倒是希望是……后者。
“嗯。”宋南岸颔首。
“我们这是去哪儿?”宋禅倏然意识到，这路径，好像不对啊，不是去酒店的路。
“你不是要吃糕点吗?”宋南岸侧头看他。
“我还没决定好呢!”他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这条路上有糕点买?”
“不是来过吗?”
“我怎么不记得我来过?”宋禅盲目顾盼一番。所以说，智商比不过也就算了，他连记路都记不过?
行吧，不重要。
☆、第六章
宋禅拨弄着盘中的菜，筷子和勺子一齐使，大口大口地往嘴中塞，活像八百年没吃过饭的乞丐，可他和乞丐比起来，胜在干净且长得极好看，这也是为什么曾经跟在宋禅底下做事的小混混们最爱背地里调侃他——要是我们哑巴哥哪天想不开去做/鸭，凭他那张脸和身材，那也一定是鸭中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