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故宫失窃案的犯罪嫌疑人石柏魁在丰台一网吧落网,部分失窃展品被找回。
想不到,这次居然有人把手伸到了书画院。
书画院里放着的都是一些待修复或者正在修复的书画,整个部门安保措施虽然比不上展览级别,但也是很严格的。
这样的事情,在书画院成立以来,还是第一次。
从前书画院负责人就是徐老师,现在,是徐老师的大弟子,项念念的师兄沈江南。
跟几年前的失窃案不同,这回的作案者不是简单粗暴砸玻璃破墙到处都留痕迹,而是无声无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一副刚刚修复好的明宣宗朱瞻基临摹元代画家王渊的《花卉卷》,名为《五狸奴图》。上面是五只神态各异的猫咪在花园玩耍,活灵活现跃然纸上。
这幅画原本是修复好之后,准备要在国庆时展出的,现在却突然不翼而飞。
“你们师兄妹也好几年没见面了吧”刘大爷说“你今天来的可巧,院长现在焦头烂额呢,你是他亲师妹,赶紧去搭把手,这回事儿可大了,弄不好江南估计得卷铺盖走人。”
说到沈江南,项念念心中还有一点点心有余悸,她不喜欢他,她这次来北京也只是想顺便看看刘大爷而已。
她跟沈江南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一年,但是这一年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沈江南是一个非常沉默寡言的人,甚至阴鸷的人,两个人曾经一起合作修复一幅画,在合作的一个月时间里,他们之间的交流仅仅是“嗯”。
不论项念念说多少话,沈江南永远只有一个字回她,那就是“嗯”。
跟沈江南一起工作真的会发疯,项念念一度都非常同情他的女朋友。
哦,漏,沈江南那个骨灰级闷葫芦会有女朋友,那真是母猪都会上树了。
项念念想还是赶紧带着白起宣撤,虽然很想帮书画院的忙,可是真的不想见到沈江南,每次见到沈江南那张脸都觉得自己好像欠了他八百块钱似的。
虽然,她真的欠了他八百块钱。
项念念正想遁走,沈江南迎面走了过来。
好几年了,他的样子几乎没变,白衬衫牛仔裤,戴着大黑框眼镜,胡子刮的干净利索,个子不高,差不多一米六八的样子,斯斯文文的。
“嗯?”沈江南看见了项念念,愣了一下,眼睛里有光芒流转闪烁,但是很快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死鱼眼。
项念念好想假装没看见啊没看见。
看吧,他见到她,也只会一个“嗯?”
真是要命,哑巴说的音节都比他多。
沈江南走到她面前,站定,看着她,不说话。
项念念顿时觉得压力山大,讪讪的跟他打招呼“师兄。”
“嗯。”沈江南微微点头,又回了一个“嗯”。
项念念心中抓狂。
沈江南紧锁的眉头稍微松了一点,终于说了一句话“回来了,那回吧。”
项念念知道,他说的“回吧”是回书画院看看的意思,毕竟是师兄,而且师兄还摊上大事儿了,项念念也不好说不去,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
原本还想介绍一下白起宣来着,谁知道沈江南跟瞎似的,好像根本没看到白起宣,目光停留在项念念身上几秒之后就转身往书画院走去。
项念念跟着后面,小声的跟白起宣介绍沈江南,她的奇葩师兄。
“白起宣,我们来打个赌来不来?”项念念轻声说。
“打什么赌?”白起宣问。
“赌我师兄。”
“怎么个赌法?”
项念念想了想说:“我赌他一句话最长不会超过十个字,来不来?”
白起宣想了想,很笃定的说:“来,那我赌他一句话最长不会超过十个字。”
项念念晕倒,两个人都赌他一句话不会超过十个字,那这个赌局还赌个什么劲。
沈江南就是这样,沉默寡言到毫无悬念。
果然,书画院里,警察在做笔录,画是沈江南刚刚修好的,当时身边就他和他的助理小芬,现在是小芬在跟警察说明情况。
“当时就在这,我和院长都在,屋里开着空调所以门是掩着的,我和院长刚刚把画修好,就放在这工作台上晾着,等着一会儿下午展厅那边同事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