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屋里儿没别人吗？有访客吗？”警察问。
“屋里就我们俩没别人”小芬说“我们这儿一般不来人，一年到头除了上头检查专家参访几回，没什么访客。”小芬嘴皮子倒是利索，“咔咔咔”跟机关枪似得，把当时的情景描述的绘声绘色，让人身如其境。
闷葫芦沈江南也不傻，知道找一个机关枪助理，有这样一个助理代言，他的话就更少了。
“坐。”沈江南说。
等项念念他们坐下，他就去倒了一杯水来，递给她“水。”
项念念尴尬的接过水，有点同情的看着一旁被直接无视的白起宣，走了那么多路他一定也渴了，可怜的白起宣，居然被当成透明人。
项念念同情的看着他，然后把水——自己都喝光了。
白起宣一脸委屈的看着颇为得意的她，她这是回自己老窝有人撑腰了开始嘚瑟膨胀了啊。
他起身，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自己到饮水机那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那一边，做笔录的小芬跳着脚叫起来“警察同志，您这话什么意思，说的好像我和我们院长监守自盗似的！”
第172章 大哥，给口饭吃
“嗯嗯嗯”沈江南也急了，连着说了三个“嗯”，一张脸都憋红了。
“不是这个意思”警察解释说“我们只是例行工作，把细节都问清楚。”
到最后，警察也懵了，那幅画简直就是不翼而飞啊，就在沈江南和助理小芬转身的几秒之间不见了而这间工作室外面，还有其他书画院的同事在忙碌着，谁也没有见到陌生人进来，更没见到出去的。
而且所有的窗户都是锁上的。
从发现画丢失，到故宫保安到场，到报案后警察到场，整个过程也就十分钟。
而从发现画丢失到加强故宫出入口处的警戒和排查，不过五分钟。
这么短的时间，那个盗贼人肯定还在故宫里跑不掉，但是现在故宫里几万游客，不可能一一排查，只能在出路口多加留意有无明显可疑人员。
沈江南一个头两个大，警察也焦头烂额。
那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显然和前些年个简单粗暴的小蟊贼不同，很有可能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伙作案，那些个文物盗窃团伙从盗窃到运输到脱手都是有规划的，那幅画一旦出了故宫，恐怕明天就会出现在纽约的拍卖会现场。
做完笔录拍好照片，警察们离开了书画院去附近巡查，书画院乌云笼罩，一片惨淡。
白起宣端着一次性纸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水，慢吞吞的踱着步子，东看看西看看。项念念也跟着他东看看西看看，希望能帮着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沈江南一会儿看着空空的工作台发呆，一会儿又看看项念念，唉声叹气。
丢失了国宝级的画，他将面临重大事故责任问责，他一向严谨，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师兄……”项念念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出言安慰他几句“你别担心，肯定能找回来的。”
沈江南点点头，两人相顾无言。
师兄妹好不容易见面，却遇见这样的事情。
白起宣踱步到最外面的大厅，突然把虚掩的门关紧，还用插销插了起来。
空气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白起宣在大厅中央站定，抬头看了一眼，淡淡的说：“梁上君子，天气热，下来喝口水吧。”说着他还美美的喝了一口水，好像那是一杯举世无双的琼浆玉液。
大家面面相觑，但是很快明白过来了，那个贼没走，就藏在大厅的梁上了。
大家头抬头看，大厅里灯光很好，此时正是下午三点，阳光明媚，自然光线也很好，他们努力睁大眼睛可是怎么都看不到梁上有人。
难道是一只壁虎？变色龙？
等了快一分钟了，梁上还是没动静。
白起宣喝完杯子里的水，将杯子掷向最暗的一个角落。
只听到“哎哟”一声，那个角落里的黑影晃了一晃，但最终还是定住了，没有掉下来。
众人都惊呆了，那里居然能躲人，而且白起宣是怎么发现的？刚刚连警察拿电筒照过那里了都没有发现。
梁上的人就是不下来，也不吭声，耐心的躲在那里好像不存在似的。
白起宣默默拿起桌上的一把裁纸刀，看似漫不经心的放在手里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