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cey von Willebrand.”助理忽然念出了一个名字。
众人静了片刻,同时往高台上看去。
只见伯爵小姐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没有反应。
江姗轻咳了一声。
唐言蹊还是没动,完全没意识到被提名的是自己。
男人在台下望着这一幕,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
这就是她所谓的,习惯了自己的新名字?
“叫你呢。”江姗无奈之下伸手捅了捅她。
唐言蹊这才如梦初醒,视线朦胧地望过去,“谁叫我?”
江姗捏了捏眉心,“分组,到你了。”
唐言蹊“哦”了一声,又闭上了眼。
两秒钟之后,猛地睁开,指了指自己,“我?”
她差点直接从座椅上跌下去,单手扶着桌案,想也不想拒绝道:“我不去。”
江姗条件反射似的扫了眼台下,所幸的是唐言蹊声音不大,下面的人又不大能听懂中文,所以没什么人知道她们母女之间究竟说了什么。
“你人都在这里了,怎么能不去?”
女人面上看不出什么波澜起伏,扶在桌案边的手指却微微攥了下,还是那三个字:“我不去。”
江姗瞪着她,“少给我找事,必须去。”
唐言蹊重新趴回桌子上,“谁爱去谁去,我不去。”
江姗差点被她这一副摆明了无赖的嘴脸气得拍案而起,刚才还欣慰着吾家有女初长成——虽然是路易轻敌在先,但唐言蹊的表现也大大超出她的预期,让她十分满意,怎么现在又…… 她沉下脸来,冷声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看Willebrand家的笑话?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冠军热门,你只要过去陪他去山里走个过场然后回来领奖,是有多为难你?还是你和他们一样
,想让你妈妈我一把年纪还被人当成笑柄?”
说着说着,居然要开始抹眼泪了。
唐言蹊眼皮也不抬,“这话谁教你说的?我爸?”
江姗抹眼泪的手指一僵,在空气中握了个拳,直接砸在了她头顶,“少废话,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这才像她。
“哦,对了……”江姗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霍格尔昨天给我来了一通电话。”
话说了一半,桌案上趴着的女人突然就抬了头,“说什么?”
“让我转告你,赫克托醒了。”
唐言蹊失去知觉已久的心脏猛地一缩,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缩得她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头皮发麻,被冷风吹得起了鸡皮疙瘩。
下一秒,她抓住江姗的胳膊,“真的?”
江姗微微一笑,指节不慌不忙地敲打着桌面,“如果你这次肯听我的,我就放你个假,准你回去看他,怎么样?”
唐言蹊瞬间像是被人注射了镇定剂,安静下来。
良久,她哑着嗓子问:“你要我做什么?” “简单。”江姗扬唇一笑,弧度却很凉薄,“看到那边坐着的人了吗?那是潘西大公,他家里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阴险狡诈,野心勃勃;二儿子敦厚老实,天真可欺。而潘西公爵本人最近身子骨不是很好
,好像很烦恼爵位该传给谁。”
“无论是立贤还是立长,都轮不到他家老二吧。”唐言蹊扔了颗瓜子在嘴里,直言不讳道,“到底是他烦恼,还是你烦恼?”
江姗被她一语中的,哑口无言了片刻。
“确实。”她承认,“一个路易就已经让我很头疼了,我不需要第二个。”
唐言蹊看着自家母亲脸上露出的慈爱笑容,心思一动,“你不会是……”
“是。”江姗笑得更好看了,“潘西公爵的两个儿子都还没婚配,如果这时候我女儿和他的二儿子走得近一些,那么这爵位该归谁,他就得好好考虑考虑了。毕竟没有爵位的人,配不上我女儿。”
唐言蹊脸有点黑,“你想让我嫁给他?”
“怎么可能。”女人冷笑。
“哦。”唐言蹊懂了,“你想让我做戏去勾搭一下他家的小奶狗,牵制他家的大狼狗。”
“……”这样说也没什么错,可是听起来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