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要做什么,你告诉我。”顾况拍了拍胸脯,“我顾况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
“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唐言蹊平静地打断他,挥了挥手,“你带着你主子,哪来的回哪去就行了。别给我添堵,也别给陆氏添堵。”
听到“陆氏”二字,顾况的眉心明显一沉,“老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偏心?”
“我没有偏心。”唐言蹊道,“只是我在榕城人生地不熟,有些事情我自己做不到,我需要靠山。”
“非陆仰止不可吗?” “那我找谁?”唐言蹊反问,声音拔高了些,刚好够整个楼道都听见,“当年庄家出事,他为了保护庄清时把整个庄氏的死盘接了下来,所有的人证物证、我能想到的东西都在他手上!我不找他难道找你
,你去给我偷出来吗?”
顾况一震,隐约察觉到了什么,“难道你要重查当年的……”
唐言蹊灌了口酒,“我自己做的事我认,庄忠泽的死我脱不了干系,这五年牢狱之灾就当是在罚我枉害一条人命。但是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认!该由谁来负责,我迟早把他揪出来。” “你有你自己的主子。”她看也不看顾况,嘴角有薄薄的弧度,“不用一口一个老大的叫我。他想扳倒陆仰止,你让他提着刀正面刚,谁赢谁输我绝不多问一句。总惦记着从我身上下手,也太不男人了。
”
顾况闻言脸色一变。
眼见唐言蹊要关门,他一伸胳膊挡住了她的动作。 “老大,你这话是认真的吗?”顾况望着她,神色有些痛苦和受伤,“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墨岚是为了谁才想扳倒陆仰止的!我们从小到大二十年的友情,他尽心尽力为你做了多少事,难道都偿还不了
五年前一个小小的错误吗?”
他表情里的质问和锋锐让唐言蹊一阵恍惚。
小小的错误?
她淡淡地挽唇,细眉间绕着浅浅的凉薄,“我还真不知道。”
话音落定,她再不犹豫地把门关上。
顾况站在门外,一寸寸收拢手指,刚想再敲门,却被人拦住了手腕。
“墨岚!”
“住口!”男人两道长眉蹙得稍紧,开口沉稳冷峻,“不准在她面前放肆。”
“你他妈也是个没心肝的!”顾况一拳重重捶在墙上,也不想想他是为了谁才跟老大翻脸的。
男人的五官深邃而英俊,气质更是万里挑一的卓然,穿着藏青色的西装站在灯光下,如一副唯美的画。
不过,此刻的他若是入画,这幅画的色调,必然是黯淡神伤的。
“当年是我失德在先,才害得她和陆仰止走到这一步,她记恨我也是应该的。”男人垂着眼帘,敛去眼底的自嘲,“现在她要重查五年前庄家的案子,我们帮她就是了。”
“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顾况疑惑。
墨岚扬起弧度倨傲的下颚,站在电梯里,眸光远眺窗外,若有所思道:“那就要问问陆仰止手里的证据了。”
与此同时,屋里的唐言蹊灌下最后一口酒。
烈酒入喉,一路烧到她心里去,灼得她生疼。
爱也好恨也罢,就算他再怎么折辱讽刺她,她都得逼自己忍着。
因为陆仰止这条唯一的线索,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
唐言蹊第二天早晨一到就看到宗祁坐在电脑前面苦思冥想,一副要得道升天的样子。
她走过去拍了他后背一掌,“又发什么呆呢,大清早的。”
“今天下午还要和陆总开会。”宗祁想想就觉得生无可恋,“昨天布置了一些的任务,可是我一点思路都没有。”
唐言蹊“哦”了一声,一脸事不关己地路过。
片刻,又倒了回来,挑眉,“几点开会?开多久?”
“三点半,保守估计到下班,不过陆总对工作是出了名的认真严苛,今天怕是又要加班了。”
唐言蹊眼珠一转,道:“给你看个宝贝。”
宗祁面无表情,“定海神针吗?”
唐言蹊从包里掏出一本什么,丢在他面前,“葵花宝典。”
宗祁翻了两页,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字母,旁边还有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