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有一种被视奸的恶心感。
我一手拎着装着零食的购物袋,腾出了一只手在翻看着手机上近期和秦漠的合照,笑不自知。
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手机相册里,几乎就没有再注意到其他事物,以至于白懿梁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旁我也没有发现。白懿梁身上依旧是那股淡淡的中药味,微微的草本苦涩中蕴含着一种能够让人安心的味道,让人并不讨厌。
但是我对于中药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中药的味道会让我联想到窒息,以及那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因为我在孩童年代,就因为身体虚弱,没少被梅姨灌过补身体的中药,喝一次吐一次,最后是被干爹和秦淮联起手来捏着鼻子制住手脚给灌进去的。
思及此,我闻着空气中那微不可闻的中药味,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然而白懿梁是一个看似很大气实则是一个很会避重就轻的人,他也只是看起来不在乎我对他的嫌弃而已,我猜,他在心底肯定早就不知道怎么盘算着要整死我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懿梁也过来马路这边,他就站在我身旁,声音恬淡,一如他的性格,温柔得如同十月的风:凉凉的,柔柔的。
“我们谈一谈?”白懿梁轻轻咳了一声:“看在我不远万里追着你来这里的份上,赏个脸。”
“抱歉,我没空,”我甩了甩散落在我眼前的碎发:“况且我未婚夫不喜欢我和其他男人有过多接触,我也不愿意被人说闲话。”
“就一小会儿。”白懿梁好脾气的笑笑:“秦漠又不在家,他又不会看见。”
我对空气翻了个白眼:“你这是跟踪偷窥成瘾了,愿意跟是你的事,我只说一遍,我不想理你。”
“你和秦漠散了吧,和我在一起,我会让你过的更快乐。”白懿梁上前一步,拦在了我的面前。
我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很是苍白。
“好狗还不挡道呢,我再跟你说一遍啊,哪怕你小勾勾是秦漠的两倍大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绕过白懿梁那个移动的中药罐子,自顾自的向前走,不禁为自己的高智商洋洋自得起来:“还真以为骗得了我呢!”
猝不及防的手腕一紧,白懿梁捉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指虽然纤长,但是紧实有力:“我是认真的,或许你可以考虑考虑,秦漠总归是你名义上的哥哥,和我在一起,你才有可能帮助你干爹在生意上打开更广的局面。”
……
我快要被白懿梁这忧国忧民的老干部心思给绕晕了。
“松手。”我冷冷的出声。
白懿梁坚持的不松手:“你再想想。”
我低低叹了口气,瞅了瞅手上的鳄鱼皮金属链条包包,冷声道:“秦漠要是死了我就守寡,世界上要是死得只剩你一个人,我就供着秦漠的牌位去种黄瓜种茄子。总而言之,我和你,到你死了都不可能。”
阳光好像有些刺眼,白懿梁微微偏过头眯了眯眼睛,似乎微微有些不悦,又像是已经失去了耐心:“话没必要说的这么难听,或许你真的只是欠缺些考虑而已。”见我不发话,也没有再闷着头往前走,白懿梁他再也不顾那些个什么君子风度了,他大着胆子试探着牵起我的手,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我的手指,见我没有推开他,他又得寸金尺的对我露出一个他自认为很是迷人的笑容,自我感觉良好的对我说:
“你看,你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讨厌我。”
白懿梁这句话,一瞬间就冲开了我的任督二脉,在电光火石间引导着我看清了自己的内心,让我更加明白了一直以来我到底爱的是谁,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在刹那间有如火山爆发一般喷薄而出——我果然最爱的还是秦漠,妈的白懿梁这也太恶心了。
我低下头,不去看白懿梁的神色,有不听话的头发掉下来遮住了我的几缕视线,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在隐忍间带了些颤抖:“我给过你机会的。”
不知道是谁教会的白懿梁“深情款款”这一个成语,很明显白懿梁这个病秧子可能对这四个字有误解。他向前走了一步,大着胆子靠近我,想要伸出手来把散落在我额前的几缕碎发给别到我的耳朵后边,但是,太迟了。
本着“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原则,我微微后退了一步,直接抬起右腿伸直了一脚瞪在了白懿梁的前胸,在白懿梁的胸前的浅灰色毛衣上粘上了一点点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