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内心的别扭,我不管如何去给自己进行心理暗示也改不了口叫干爹和梅姨叫“爸爸”和“妈妈”,我也曾在婚礼以后的几天试过,但是总是在话要出口的时候频频笑场的往秦漠身后躲。
秦漠面不改色的把我从他身后给拎出来:“给我叫。”
我愣了愣,深呼吸了一口气,本来“爸”和“妈”都滚到了嘴边了,但是我一抬头看见梅姨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我,就是一个领结婚证的好日子。
事实上按照我的想法,我是一刻都等不了的。
恨不得等秦漠开完会就拉着秦漠去领证。
但是既然梅姨找人算了,就说明他是信这个的,那我就随了梅姨吧。
只等秦漠开完会出来告诉他一声就行。
哪知秦漠这会开得十分的漫长与艰难,一进会议室,三四个小时的时间,竟然连出来上个洗手间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出来吃午饭了。
助理萧卓因公负伤,不在岗位上,我一个大活人杵在秦漠的办公室里不太好意思,于是就自告奋勇的去帮秦漠买午餐。
我独自一人来到了离公司不远的西餐厅里替秦漠打包了一份焗饭和一杯咖啡。
咖啡是现磨现煮的,我需要坐在座位上等一会儿。
在我看到刘茉芬出现的那一刻,我的心里,万马奔腾。
除了暗骂关澈他的不负责任以及我的运气不佳以及感叹一下刘茉芬的脸皮厚度,我真的脑海里没有其他想法了。
看着她朝我走过来,我除了在心里默念希望是偶遇不是跟踪之外,迅速的瞄准了出口,打算不要咖啡就开溜。
然而刘茉芬来势汹汹,二话不说的就直奔我这里而来:“你来吃饭的?”
“是的,我已经吃完了,准备走了。”我不打算和她多纠缠。
这时服务生递上打包好的咖啡,刘茉芬看了一眼桌上没有动过的餐具,瞬间就看出了我的谎言。
她一向没有什么耐心。
小时候我因为贪玩而晚回了家,我如果在她问了两遍还不说真话的情况下,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抄起扫把就打。
她在小时候打我的时候就和她现在看着我的眼神是一样的,就连额头上跳动的青筋也是一样的。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是我怀着你逼婚,你爸才答应的和我结婚的,在这之前,所有人都不同意,是我一意孤行,可是现在呢?”
“你在生了我不久之后才和我爸分居的吧,而且,明明是你们两个人的问题为什么非要扯上我?”
刘茉芬叹了一口气:“我是不想你走我的老路!嫁给秦漠和嫁给你爸是一样的,他们做这行儿的,哪天不是需要家人心惊胆战的?有什么事情需要你男人的时候,你能够保证他一定会像其他女人的丈夫那样,一个电话就能够叫过来?更何况,”
她咬了咬嘴唇,皱了皱眉,像是在提起最不愿意提起的一件事一样:“他的工作需要应酬,早出晚归,各类声色犬马,你能保证他可以禁受得住外面那些女人的诱惑?”
我瞪了她一眼,心里有些不悦:“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说到底,也不关你的事。”
“那好吧,”沈茉芬叹了一口气:“我不会强硬的勉强你,但是我希望我的话你也可以听一听,
对于我来说,她现在也是个陌生人而已。
在我挑选完水果去到了收银台准备结账的时候,她还是跟在我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我。
我皱了皱眉,拎着水果快步离开了超市。
秦漠在昨天就猜测过,我的厚脸皮是个刘茉芬学的,事实证明,秦漠猜的没错。
我拎着水果走进医院的大门,从医院的玻璃门里反光折射出的图像里清晰的看到了刘茉芬戴着墨镜的身影,于是我边走边拿出了手机,找出了那个从来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然后,点下了拨号键。
电话接通以后,手机里传来了关澈成熟稳重的声音:“赵之欢?怎么了?”
我也没有打算和他弯弯绕绕的,而是直接了当的告诉他:“你后妈来找我了,说要带我回你们关家。现在这会儿像个跟踪狂一样整天跟着我。”
“哦?是吗?”关澈好像听惊讶有挺感兴趣的样子:“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在手机听筒这头耸耸肩,关澈好像并不能看到我的无所谓:“我倒是没有理她,我反正是认真的履行了当初答应了你的承诺,现在是她自己跟着我,这可不是我主动要去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