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春风吹酒醒_作者:十月岚(28)

2019-03-14 十月岚

  “手怎么样了,我看看?”

  向北向冬寻伸出手,冬寻本来不想让他小题大做的,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还是停了下来。

  他把衣袖卷起来,手臂抬到胸前,说:“没什么事,这两天可能没办法弹琴了,我得请个假。”

  向北点点头,转身跟着冬寻进了卧室。

  冬寻没有打开全部的灯,无意间几颗壁灯就营造出了一点暧昧的气氛。他想着打开床头灯增加亮度可能会好一点,这会儿手腕不动就不痛,反倒让他忘了还伤着,反手去开灯的瞬间一阵抽痛,他倒在床上哼了一声。

  向北心疼又想笑,他走到床边缓缓坐下,等冬寻自己把脸埋在枕头里缓了好一会儿,拍拍他的腿说:“又拧着了?我拿药酒给你揉一揉。”

  他不说还不觉得,手腕上的痛感减轻了,腰上好像开始痛了。

  冬寻暗自叹一口气,心道上次在工地摔倒还是落下了后遗症,他对向北点点头道:“有吗?拿来我再揉揉我的腰,今天好像也扭到了。”

  向北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腰怎么还伤着了?”

  “以前在工地摔了一跤,那阵天气不好,落下病根了,不能久坐或者——你先去拿来。”冬寻干脆掀开被子躺在床上,用温热的掌心去捂受伤的手腕,感觉稍微好了些。

  向北去书房取了药酒。

  那是以前他总在外面打架带了一身伤回来,向蕊给他准备的,冬寻也给他用过。后来不管他还打不打架都定时更换,放在醒目的地方,要找也方便。

  他很快拿着药酒回到冬寻卧室,看那人趴在床上睡衣半掀着露出一截腰身。

  “你怎么还在家里备着药酒?”冬寻翻身坐起来,伸手去接向北手里拿的瓶子。

  “我给你擦。”向北拧开盖子到了一些在手心,把瓶子放在床头柜上,将冬寻又推了回去。

  冬寻于是靠在床头卷起袖子,手伸到向北面前,提前说了声谢谢。

  向北像冬寻以前给他擦药酒一样,两个掌心揉得他腕子发热,疼痛渐渐缓解,原本冰凉的手腕舒服了不少。

  “还疼吗?”向北问。

  冬寻摇头:“好多了,差不多就——怎么了?”

  向北拍拍他的肩膀,说:“趴着,腰也揉揉。”

  “不用了吧...”冬寻微微皱眉,活动活动手腕,迟疑着翻身趴在床上,“我自己够得到,用好的那只手就行。”

  他不太喜欢麻烦向北,从来都是他去给向北处理麻烦。虽然只是揉个腰,他总觉得自己占了向北多大的便宜。

  向北用手背撩起他的睡衣,药酒直接倒在冬寻的腰上,冰得冬寻倒抽一口凉气。

  “太冰了?我搓搓手,给你捂热。”向北把双手搓热了,轻轻的搭在冬寻的腰上,掌心一寸一寸按压着抚过他的肌肤,“痛的话跟我说。”

  冬寻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好。

  静默暧昧的气氛实在是太恰到好处,向北按着按着就开始心猿意马,他看着冬寻后颈若隐若现在发间的皮肤,想象着自己手心抚过时他不自觉的战栗。

  他想冬寻了。

  两个人以前几乎都没有做到最后——可也还是有过一次。

  冬寻第一次表明心意的夜晚过去没多久,向北就以两人“在一起”为由,再次把人哄上了床。可不管两人在家里多少次无法自持的亲密,冬寻都不让他做到最后。

  后来有一次,向北和冬寻去参加同学的生日宴,向蕊恰好外地出差晚上不回来,一向在外面玩都保持清醒的冬寻被向北灌了很多酒,喝得比向北还要醉。向北带着他去开了房,而后的一切就自然发生了。

  向北俯身亲吻冬寻的后颈,抵在他身后试探着进去的时候,冬寻完全清醒了。可他还是放纵向北做了原本不该做的一切。

  或许是他想要向北,比向北想要他还要想。

  那晚的冬寻是向北从来没见过的冬寻,再后来向北怀念那样的他,赤裸着俯身亲吻他的时候,他却再也没有答应过。

  向北的手在腰上停留太长时间,冬寻抬头转过来问他怎么了,他目光闪躲的抽了床头的纸巾擦手,道:“没怎么,差不多了。”

  他转身背对着冬寻,似乎是不太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慌乱,他对冬寻说:“早点休息,明天不上课的话,和我去公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