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春风吹酒醒_作者:十月岚(29)

2019-03-14 十月岚

  “向北。”

  冬寻在他身后翻身坐起来,走到他身边,“我腰痛。”

  向北正要说话,冬寻却已经贴着他后背扯开他的衣领低头在肩上吻了一下,手顺着裤腰伸了进去。

  “只能用手帮你。”

  次日上午。

  冬寻很久没有去过公司,向北带他去了新的办公大楼。

  刚从自动门跨进去,冬寻就看到一个一闪而过非常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覃谨吗?

  覃谨比冬寻大五岁,是他的前男友。说是男朋友,更像是两个人曾经抱团取暖最后又散开去自我救赎。

  向北见他盯着一个地方出了神,停下脚步问他怎么了,他赶紧移开视线,说好像看到个熟人。

  向北也朝四周看了看,又说:“是朋友吗?”

  冬寻迟疑着点头,往覃谨那边望了一眼,发现那人有转过身来的迹象赶紧移开了视线,搭上向北的话:“嗯,一个朋友。”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我等你。”

  冬寻笑笑说不用了,和向北一起上了楼。

  三年前,向蕊本来想自己修一个办公楼,但是向北和她说没什么必要费那么大功夫,她四处看下来,就租了这栋写字楼的上面六层楼,顶层做会议室,会议室楼下就是向北的办公室和财务部。

  向北先带着冬寻四处转了转,向公司高管介绍冬寻,冬寻也礼貌地一一向他们问好,随后和向北一起去了办公室。

  向北办公桌上铺了很多图纸,冬寻看了看,问:“都是你做的吗?”

  “嗯,妈去世之前,我还在部门里。”向北衣服还没来得及脱下,秘书就敲门进来提醒他要出去验收一处工地。

  他又把衣服穿上,临出门前转身和冬寻说:“我忘了今天要外出,你…”

  “去吧,我在附近转转。”

  向北看看他的手腕,又到:“那你当心。”

  向北走后冬寻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会儿,视线出去也落不到多远的地方,办公区全是高楼,他看向哪边都是反光的玻璃。

  他于是靠在沙发上发呆,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覃谨的脸。

  覃谨是他离开家的第四年遇到的,是他误打误撞搞错了的客户。

  那天太热,他从公司接到客户电话赶到他公司的时候,敲门进去就是覃谨坐在沙发上。

  他和覃谨打招呼,连连道歉说来迟了。覃谨一句话都没说,他就把合同在茶几上铺开了。

  覃谨等他说完了,笔递到面前的时候,才笑着跟他说,他叫覃谨。

  冬寻的手停在半空中,尴尬的不知道怎么收回来。他真正的客户这时候才推门进来,叫了一声覃总。

  冬寻更觉窘迫。

  两人就是这么认识的,认识的时候覃谨刚失恋。第一次吃饭,覃谨说了自己悲惨的备胎爱情故事,冬寻忍不住说怎么有钱人也有当备胎的一天。

  两个人在饭桌上笑开,约了下次吃饭的时间。

  他们就是在很多次的吃饭上相熟的,更像“饭友”,熟识之后冬寻常以覃谨是个昂贵的备胎调侃他,覃谨也不示弱,反问他难道就不曾失恋。

  那天冬寻喝醉了酒,覃谨知道了他和向北的完整的故事。

  他送冬寻回家的时候,跟冬寻说,我们两个都这么惨,不如试试吧。

  醉酒的冬寻在床上滚了一圈,抱着枕头回答,那也行,试试。

  冬寻靠在沙发睡了会儿,饭点的时候准时被空空的胃叫醒,给向北打了个电话,然后自己去二楼餐厅吃饭。

  他从电梯出来,在二楼转了一圈,转角处撞到一个人。那人看到他就笑了出来,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冬寻。”

  “真的挺久不见了,覃谨。”

  ——结果这两个人的分别多年后还是在饭桌上相聚。

  覃谨还隐约记得些冬寻的喜好,点了几个他爱吃的菜,然后和他闲聊几句。

  冬寻问覃谨最近几年干什么去了,覃谨说他准备结婚,下个月,在国外。

  冬寻说:“咦,不当备胎了?”问完他自己就笑了,覃谨食指朝他点了点,答道:

  “这么多年不了,饭桌上你还是这几句话。”

  一顿饭吃下来,覃谨付了钱,冬寻没跟他抢,他们太熟了,一起的时候除了做 爱,什么都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