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福柔裹在黑色羊绒大衣里,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
伯鱼:“学姐。”
褚福柔喜出望外:“你来啦!”
伯鱼走近,打量她穿着没有被撕扯的痕迹,关切地问她:“你没有事吧?”
这时他才看到褚福柔在专心致志地玩儿微信小游戏。
褚福柔反应得快,瞬间就把游戏给关了。
“现在没事儿了。”她说,“我等你来呢。”
伯鱼跑得满脸红,刘海都竖在脑门上,迎风长了一排草似的,他在褚福柔对面的位子上坐下:“怎么回事?”
“不知道。”褚福柔老老实实地一一说来,“神经病吧,从我在传媒学院那边上车的时候就跟着我,但是我也不太能确定,转车也跟着我,后来我不知道甩没甩掉,就叫你来了。”
伯鱼安慰她:“我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有人,只有马路对面,大概是行人。”
褚福柔‘啧’一声:“我看我这运气也是可以。”
“马上我们回去和校门口的保安说一说,在学校的论坛里也都和大家提醒一下吧。”伯鱼说,“你吃饭了吗?”
“没吃呢。”褚福柔站起来和他一起往外边走,“陪学姐吃个宵夜吧。”
他们出了奶茶店,通道里空空如也,伯鱼实在不放心,出了地铁站和褚福柔宁愿往远走一些也不走黑暗的荒地了。
“学姐,要不就别去传媒学院那边实习了吧?实在不安全。”伯鱼劝她。
褚福柔心一如既往的大,她只略略思考片刻就说:“没事吧。我今天都倒霉过了,下一次不会倒霉了。”
伯鱼罕见的坚持下来:“还是别去最好。上次说有凶杀案,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样,可见还是不安全的。”
褚福柔晃晃脑袋,不很在意:“真的没事。我在地铁上总没有事儿吧,就是下了地铁,出了站口了,离学校又那么近,再说了,还能打电话给你们男孩子过来啊。”
褚福柔跟他关系好,胳膊直接跨过来揽着伯鱼:“我就这最后一个学期了,赶紧弄完,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伯鱼被她挽着,鼻尖被香水味儿兜住,一时有点讷讷,不晓得怎么劝了。
结果这一路倒还是真没事儿发生,他们拐到东门回校,马路对面是小餐馆和烤串摊,三轮自行车都多了起来,把伯鱼一颗心塞回了肚子。到了学校门口照例是严格审查,传媒学院那边出了事儿整个城市的大学就都警觉起来似的,对自己学校的学生都要检查证件。
伯鱼和门口的保安说了有人跟踪褚福柔的事情,保安大叔严肃地点点头。
“哎。”褚福柔晃晃伯鱼的胳膊,“你跟卫论怎么样。”
伯鱼含含糊糊的:“什么呀。”
“什么什么呀。”褚福柔又晃晃他,“男朋友呀,现在你们什么进展。”
伯鱼继续含含糊糊的:“你怎么对这事儿一点儿不觉得奇怪呢。”
褚福柔“瞎”一声:“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跟你讲噢,你要上点心的知不知道......”
伯鱼头昏脑胀,谨遵教诲。
28.
伯鱼最后紧赶慢赶把论文的尾巴给扫掉,发给了薛文献。
交完论文,缠绵的秋雨有了一个礼拜的暂歇。livehouse就安排在一个干爽的礼拜三。
这天是很普通的一天,卫论穿得也很普通,看着一点都不像是去上台演出的,普通的大红卫衣和牛仔裤,戴了一条纯白的头带,丸子头,鲨鱼背包。
伯鱼和他汇合一起去打车的时候看了他的装扮,“啊——”了一声。说不出来是不是在失望。
还以为今天卫论要穿得超帅。
卫论和他打车去了老城区中心的文化艺术区,晚上这里都是各种各样的活动,邮电在的那个厂牌根据地就在这里,livehouse也就在这里开。
来的路上伯鱼看了他们的上场顺序表,卫论排在第三个,很靠前的位置,基本都是用来暖热场子的。毕竟卫论现在在圈里还是个半透明人,没什么地位的,能让他来已经是看在邮电的面子上。
今天一过就不一样了。伯鱼怀着热烈的期待想着,今天一过就会有很多人知道卫论的好,知道他写歌词就像是现代诗一样,知道他的腔调和吐字的感觉就像一架轰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