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去海南出差,我来看你。回来之后,我们已经着手领证的事情。那时恰逢你母亲的忌日,正好我觉得这么大的事情,是得告知你母亲一声,于是我们抽了一个周末,来b市看望你的母亲,也算是对她在九泉之下的一个告慰。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切的转折就出现在这里……”
“到底发生什么了?”我也紧张起来。
“在去机场的路上,我为了躲避一直忽然冒出来的小狗,出了车祸。”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整个人好像都静止了。
这个回忆对于他来讲,一定很难受吧?
“你似乎跟我说过……在我第一次去善阳给你送资料的时候。”我回忆起来。
“是的。”
“当时你说你失去了你的妻子。”
“有问题?”
“可是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领证吧。”我耸耸肩,“至少法律上并不是。”
不过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我看到顾长熙的眼睛明显黯淡了一下。
“你说的也没错。可是我并不这么认为。”
“好吧,”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回到事件中,“当时你发生了车祸,我也发生了车祸吧?可是我的车祸是因为计程车啊,难道我连续发生了两次车祸?”我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我们那次回去,是两年前的一月。”他问我,“你还记得你当时车祸的资料吗?”
“我回国是去年1月左右。后来我在医院查到我的病例,是两年前的3月的左右,发生在a市。”
“不对,我醒来后,查到你的病例,你当时和我同时进入医院,但是你受伤并不严重,很快就出院了。”
“……”我完全不记得,所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也沉默了。
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我3月份又真的出了一个车祸?
“这个作为一个疑点先存着吧,”我略过这个话题,“然后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因为是在高速上,车速很快,发生车祸后,我脑子一片空白。我醒来后,在医院休养了大半年,后来又去美国经历了半年的康复训练,才慢慢恢复了正常。当我从医院醒来的时候,我就开始打听你的消息。但是那时行动不便,一无所获,后来去了美国,我更是对你完全失去了消息。”
“你醒来就没有看到我?”
“是的。我一直在找你。”
“那个时候,其实我也在美国。”我叹一口气。“我外婆忽然去世了,我去美国奔丧。”
“所以,当时就算是我把全中国都翻个遍,也找不到你。”他自嘲地笑笑,“因为你根本不在中国。”
话题变得好沉重。
“我走时应该对你有说交待,不会忽然消失地这么彻底地。”
他眉头皱起来。
“你伤的很重吗?”我又问,“住院大半年,应该很严重吧?所以你的肺不好,也是车祸的后遗症,对吗?”
这点我已经知道,他点点头。
“没别的毛病了吗?”我有点怀疑。
“没了。”他说。
“我不相信,”我从上往下打量他,落到他左手拿的筷子时,忽然想起,“你的右手是不是也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现在用左手了?”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把筷子换到右手,但是发现为时已晚,只好说道:“康复训练时候右手不方便,所以训练了左手,其实现在右手已经好了。”
我的心,莫名地痛了一下。
肯定不是。
不然怎么会写日记也用左手?
而且,肯定不是只有这两处伤害。
可是他不愿意说。
“吃早餐吧,都快凉了。”我缓和一下氛围,把跟前的豆浆推给他。
他接过来,顺势喝了一口,然后他挪开一点,好像在瞧那吸管。
他的表情有点微妙,嘴角有很淡的笑。
——我瞬间明白了:我把我自己喝过的那份,给了他。
而且,我有咬吸管的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个题外话。
我星期天下午写了一下午的船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