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了我,我与他再次凝视。
他将一只手垫到我的后脑勺。
“疼吗?”
“不疼。”
我们又吻了起来,我被牢牢锁在他与墙之间的缝隙里,寸步不能动弹。
这吻好像毒瘾,好像罂粟,好像世间最甜蜜的东西就在对方的唇齿间,永远不够,永远索取不尽。
一丝血腥味在我嘴边散开。
他松开了我,愣愣地瞧着我的嘴。
“疼吗?”
“不疼。”
他轻轻吻了过来,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啄去我嘴唇上的血。
我闭着眼,轻轻与他回应着。
“去里面……”我心甘情愿地说。
他忽然停住,低头看着我。
“你想好了……”
我默默将自己与他贴得更紧,并抽出一只手来,往他身下探去。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更加低沉喑哑的声音问道。
“你想好了……”
他猛然一个横抱将我抱起来,三步跨作两步,径直走到卧室,把我扔到床上。然后他欺身上来,用双手撑在我身体两边,又忽然停住,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他的目光那么坦诚,那么□□。
那么原始,那么野性。
他低下头来,拨开我眼前的碎发,默默地看着我。
我也安安静静地和他对视。
直至灵魂深处。
他慢慢俯下身,再一次将吻落在我的脸上,嘴上。
呼吸与荷尔蒙发了酵,不知道谁的气息在室内不均匀地起伏。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过……”我呢喃。
“我知道。”他在我耳边轻声说。
沉默地压抑着,终于在沉默中爆发。
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一个湿淋淋的晚上,天下着大雨,我在室外跑着,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只记得自己一路慌乱狂奔。场景切换,我到了一个屋子里,我仔细看到周围的陈设,发现这就是顾长熙在B
市的家。我冷得发抖,然后有个温暖的怀抱从后面熊抱住我,低声和我说话。
说的什么话具体我忘了,只记得他一开口我就觉得心安了下来。我转过头来,这次清楚地看清楚了他的脸。
——顾长熙。
我不是第一次梦里遇到他了。
我说:“又是你。”
他:“是我。”
我:“还不走?”
他:“我不会走。”
我:“干嘛。”
他:“等人。”
我:“来了吗?”
他笑:“快了。”
闹钟响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屋顶的天花板,有一瞬间迟疑。右手摸到旁边尚带体温的杯子,提醒过这里曾经有人睡过。
我反应过来,这里是顾长熙在B市的家。
我也想起了昨晚。
我把被子拉起来,头买进去,闷了一会儿,露出两只眼睛两个鼻孔,发呆。
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声音在门口停留了一下,像是看我是否醒来,然后脚步朝反方向走去,没走两步,又折返过来,我感受到身边的床垫塌陷了下去,然后没有动静了。
“你以前睡觉睫毛不会这样乱动的。”
他只说了一句话,就成功让我破功。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
“醒了吗?”他帮我捻了捻被子,淡淡笑道。
“恩。”我鼻音重重地应道。
“还睡吗?”
“不了。你什么时候起的?”
“比你早一会儿。”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
“我想去大学里面转转。”
“好。”
“那我也起来了。”
“恩。”
我想翻身找衣服,可是他还坐在床前,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昨晚的经历再度浮现眼前,我有些脸红。
“需要帮忙吗?”他看似好心地问我。
我看了眼他,明知故问地太明显了吧。
“我帮你把衣服拿过来。”他的服务意识非常好,把我的衣服从椅子上、桌子上捡起来,叠成一叠,递到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