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出。”
陆祈眼里的光芒瞬间变得黯淡, 他话里有些委屈,“那我这两年的工资呢?”
“没有了。”陆远面无表情的低头继续签起了文件。
陆祈心里有些生气,但又没那个胆子和他顶嘴, 小声嘟囔道:“你怎么能这样。”
耳朵尖的陆远把这抱怨听的清清楚楚,冷笑道:“你不是想开店吗?这是教您的第一步,不要随便相信别人。”
“可是大哥不是别人。”陆祈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难得说了句漂亮话。
陆远心里虽然受用,但面上依旧冷酷,淡淡道:“说好话也没用,上班时间到了,出去工作。”
“...哦。”
陆祈耸拉着肩膀,眼里有些失望,刚准备拉开门出去的时候,陆远突然道。
“回去拟定一份五千字的营业计划,然后拿来换这个东西。”
他骨节分明的手扬了扬白色信封,看到陆祈眼里重新亮起来,陆远暗恨自己心软,沉着脸毫不留情的泼冷水,“我要看了才决定换不换。”
“好!”陆祈斗志昂扬的应了声。
陆远好久没见过他对一件事上心,上一次还是当年中考,他说要考外地的一所名校,但当时他的分数线不够,只能花钱进去,陆父和陆母因为距离太远不同意,他就干脆自己考,报了好几个补习班,每日每夜的复习,结果考试的前一天夜里着凉,第二天发着高烧去了考场,虽然发挥失常,但还是压着最低的分数线去了那所学校。
那时候家里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叛逆期到了,后来才知道他其实是为了去见一个人。
*
“你母亲要是还在的话,看到你出息了肯定也会高兴吧。”卫青山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上面的女人和温承七八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眼睛,她的多了几分妖艳,温承更多的则是狠厉阴鸷。
“高兴?”温承的声音里有些讽刺,“我死了她恐怕才高兴吧。”
“你也别对你妈这么大怨恨,当初她也不容易。”卫青山面容沧桑的叹了口气。
温承冷淡道:“她不容易是她活该,为了一个畜生这么作践自己。”
“他是畜生你是什么?”卫青山眼里有些失笑,“你这嘴啊,总是这么没遮拦。”
“况且,现在你不也是成天围着一个男人转吗?”
“...”温承没说话,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神色漠然的转过身,平淡道:“走吧,回去了。”
“你不和你母亲说两句?”卫青山话里有些责问。
“活着的时候都没说,死了有什么好说的。”温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远了。
“你啊,还是不懂事。”卫青山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看了眼墓碑上的人,眼里满是柔情,温和道:“倩文,我也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只是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来看你几次。”
回头看到温承的身影已经快消失在墓园里,他才缓缓收敛起了笑意,朝旁边的手下冷淡道:“走吧。”
天上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整个墓地如同笼罩了层朦胧的雾气,黑压压的天空让人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郁和烦闷。
*
温子平撑着黑伞从温宅里走出来,看到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跑车,他沉默的站在雨幕里,看了有好一会儿,才慢慢踱步走了过去。
刚一坐上副驾驶,温子平就忍不住冷嘲热讽:“稀客啊。”
“今个你怎么有空光临我们温家的大门,平时你不是最不屑进来的吗?”
陶山摘了脸上的墨镜,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把手里的请柬递给他。
“这是什么?”温子平没接,冷冷的蹬着他。
“请柬。”陶山淡淡道。
温子平皱了皱眉,沉默许久后,他突然大力的拽了过来。
一看到上面生辰宴几个大字,温子平脸色唰的一下就沉了下来,眉宇间隐隐透着点怒气。
“你知不知道这是谁家的请柬?!”
听到他的质问,陶山闭着眼睛躺在座椅上,脸色疲惫道:“知道啊。”
“周家的,怎么了?”
温子平像是要在他那张平静的脸上盯出一个洞,他咬牙切齿道:“你既然知道还交给我!”
“我爷爷要和舅舅他们断绝来往,任家和周家又是姻亲关系,你让我去出席,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陶山看他一眼,淡淡道:“我只是来送请柬,没让你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