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曾曰_作者:槊古(64)

2018-03-12 槊古

  姜辙手捏着啤酒铝罐,晃了晃里头的液体,可以听到轻微的水声,说:“我那个葬礼筹备备忘录你记到几点了?”

  “六十多了还是七十多了?”李俊波挠了挠头发,说,“我快忘了,回去后我就发你,不过你别担心,肯定骚包,贼符合你的气质。”

  姜辙隐在无框眼睛后狭长的眼眸细泠泠地闪过去了点笑意,他把铝罐里的啤酒喝完,随手抛进搁在茶几边上的垃圾桶,说:“其实,我最近觉得,活着也没什么不好。”顿了顿,起身,“我去洗澡,你随意。”

  李俊波更加想不明白了,姜辙既然觉得活着没什么不好,又干嘛去撞树?这真的是吃饱了撑的吗?

  想不明白,真的是想不明白,李俊波觉得以前姜辙的心总跟他是一块儿的,两人眼神碰一碰就知道对方又想出了多少混蛋的主意,但自从姜辙出了个国,莫名其妙地念了个硕士回来后,不仅变得人模狗样了,连心思他都摸不透了。

  姜辙走到了李俊波的身边,看了眼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踹了李俊波一脚。

  李俊波哇得一声抱着脚从沙发上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他看着姜辙拿着手机,望着自己,冷淡一笑:“动过我的手机了?”不由地咽了口口水。

  姜辙的身材真是好,他在腰间围了块白色的浴巾,倒把上半身的肌肉都露了出来。他的皮肤天生的白,配上这身肌肉,一点也不娘炮,反倒了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那种既想被他正面上,又想被他扑到的感觉,实在是……

  李俊波一捂眼,又啊地一声倒了下去,有气无力地说:“姜辙,姜二公子,你明明知道我是个双性,你还这样,我但凡禽兽点,明天就不会让你下床了。”

  姜辙翻了个白眼,他俯下/身子,用冰冷的手机拍着李俊波的脸,说:“你忘了删通话记录了,你给她打电话干嘛?”

  李俊波护着自己的脸,说:“还能为什么?你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我总该问一下另一个在场的当事人吧。我这是在关心你!无欲无求的关心!”

  姜辙的手一顿,把手机拍在他的脸上,说:“别去找她,那天,是我欺负她了。”

  ☆、悄悄地告诉你(二)

  欺负这个词的意思实在有些宽泛,至少,李俊波在听到这个词时,想到的便是它极其暧昧的引申义。

  他拿起姜辙拍在脸上的手机,惊诧地看着他:“真的吗?”顿了顿,又再一次表达了他的吃惊,“原来你不是不行啊!”

  姜辙与李俊波的不同在于,李俊波的糜烂与混账是充斥在他私生活的每个角落,他好像没有任何洁癖与忌讳可言,可以和女人上/床,也可以和男人上/床。他们的身份也无所谓,是从事情/色交易的人还是有了另一半的人,或者是学生,他都来者不拒,反倒有些沾沾自喜,经常问姜辙:“你说今年会不会突然有个娃崽子会喊我爸爸?”每当一年结束,他又会对姜辙说,“今年都没个娃崽子喊我爸爸呢。”

  李俊波的想法也很微妙,他一面渴望着有一个家庭,另一面却又害怕家庭。

  姜辙理解他的想法,却不能赞同他的行为。姜辙的私生活是极其检点的,即使也常常出入声/色场所,但他又能独善其身。姜辙把这一切都归功于他的原生家庭,是她们让他对组建家庭和生养孩子产生了阴影,如果真有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孩子站到他的面前,姜辙更愿意选择丢脸的自杀。这渐渐的,也让他对两性关系也失去了兴趣,而他对身体的冷淡,使得李俊波不止一次隐晦地建议过让他看医生。

  但是!现在!姜辙居然和他说他欺负了一个姑娘!

  李俊波兴奋地搓手,说:“你这次出趟国变得真多,到底是小日本,在这方面真厉害。”他当然不会认为姜辙和那姑娘发生关系是出于所谓的情爱,在他的认知里,姜辙和自己一样排斥家庭。

  姜辙颇有些头疼地扶了额,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说:“你别多想,还有,这样的话,别到陈似锦面前说,如果她和你翻脸了,我是不会帮你的。”

  李俊波听出了这话里的余地,挑高了他那涂成紫色的眉毛,说:“给我透个底,你跟她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关系?让我也把握个分寸。”

  姜辙却揉了揉眉心,只说:“我有点想睡了,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对有关陈似锦的事他缄口不谈,又或者说是无从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