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情势不利于她,但她的背挺得像尺子一样直,目光坦坦荡荡。
司徒烈的眸子泛着一抹红丝,“唐悠然,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她的声音清清凉凉,却透着坚定。
“不是你还能是谁?”周亭怒火滔天,她的吼叫声大得几乎让整个房间都震了震,“唐悠然,只有你才有动机!”
唐悠然笑了笑,笑容却显得苍凉萧瑟,“我原本觉得奇怪,你怎么会专门打电话给初菱,让初菱叫我过来参加这个宴会,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是为了让你的儿子对我彻底死心,所以才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司徒铭的手是被你割的!”
“你放屁!”周亭情急之下忍不住爆粗。
这极不符合她贵妇人的形象,但在这种场合下她也顾不上礼仪这种东西了。
她咄咄逼人:“唐悠然,五年前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被人陷害的,没想到五年后你还是一样死不认账。阿烈,你不要再被她迷惑了,她就是看你父亲还不死,所以动了杀机,难道你忘了五年前她写下的日记,她说她接近你就是为了报复你父亲,她恨你父亲啊。你不知道,刚才是她让我带她来看你父亲的,她骗我说她后悔五年前谋害你父亲的事了,她想来忏悔,我一时心软,才带她过来的,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狼心狗肺,割了你父亲的脉之后,把他的手藏进被窝里,她想让你父亲悄无声息地死去。”
唐悠然的胸口突然狠狠一震。
她失神地望着周亭,没想到周亭竟然如此无耻。
无耻地让她都不想说话了!
司徒烈如刀一样狠戾的目光陡然看了过来。
他重重地叫着她的名字:“唐悠然!”
唐悠然目光苍凉地看着他:“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现在没什么好说的!”
她已经不想再解释,也不想再和他们这样的人纠缠下去,只想尽快离开。
话落,脖子突然被他掐住。
他的力气很大,整张英俊的脸都已经扭曲变形了,她顿觉呼吸困难,脸色渐渐由白变红紫。
他眼中全是戾气,一种想把她杀了的戾气。
唐悠然无所畏惧地瞪着他,字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地迸出来,虽然虚弱,却充满挑衅,“杀了我啊,让初菱也失去她的父亲。”
话落,她感觉脖子上的手再度收紧,咽喉在他的暴虐下几乎要断掉一样,她几乎无法呼吸了,整张脸都变成了紫色,却还是红着眼眶,倔强地瞪着他。
司徒烈眼中的仇恨和愤怒是那么深,深得无法化解,但片刻后,他却缓缓放开了她。
她就知道,他没胆子杀了她。
在她还来不及喘气的时候,她又感到脖子一疼,原来他扯掉了她脖子上的项链。
他把项链丢给周管家,“把这个被她弄脏的东西给我扔了。”
周管家接过项链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唐悠然。
唐悠然喘了几口气后,红着眼眶,扯了扯唇角,冲司徒烈冷笑。
随后,她的话重重地落下:“司徒烈,这辈子、你都别想得到我的原谅!”
说罢,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出了房间后,唐悠然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但是她不允许自己这样软弱,挥挥衣袖,狠狠一擦。
司徒烈,你根本不值得我流泪。
眼泪擦干,又眨了眨眼,眸子瞬间变得澄澈起来。
唐悠然盯着脚下的楼梯,坚定不移地向下走去。
刚下了楼梯,就看到女儿初菱从门外小跑了进来,伴随着她稚嫩清脆的童音响起:“妈妈!”
这一声“妈妈”叫得她整颗心都软成了一滩湖水。
唐悠然走过去抱住她,然后盯着她的小脸问:“宝贝,我们回去好不好?”
初菱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盯着她红红的眼眶,“妈妈,你哭了吗?”
唐悠然没想到女儿这么敏感,脸色划过一抹讪讪。
然后强笑地说:“没有,我们走吧,今晚去妈妈那儿过夜!”
说罢,不由分说地抱着女儿走了。
初菱是个敏感的孩子,虽然唐悠然说自己没哭,但是她知道妈妈说谎,她肯定是哭过了。
刚才周玮说过,妈妈干坏事,她是不是被奶奶和爸爸骂哭了?
想到这里,初菱很心疼她,她头微歪,轻轻地靠在唐悠然的胸口上,同时用自己的小手环抱住她的腰,“好,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