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拍了拍自己的书包,“爸爸让我过来住几天,他要趁现在人少去北方写生。”
“不行, 你给我赶紧回去,今天我们家没人!”顾时延说着,冲上前拎住了他的书包,那苏寂年什么人啊?大过年的!
苏凡迟疑片刻,伸手摸了他一把,无害地问道:“你不是人吗?”
“喔你个小屁孩欠扁是吗?还学会拐着弯骂人了!”顾时延用胳肢窝把他从三楼夹到一楼,“你让你爸把你也带去写生不就好了,下次再来玩, 反正今天不行!”
“可是爸爸妈妈已经出门了。”苏凡嘟着嘴, 眼泪就在眼眶里面打转,“求哥哥了。”
顾时延正纠结间, 苏寥走近,看见这一幕,骂道:“顾时延你个禽兽, 对这小孩子做了什么?把人家都弄哭了!”
顾时延立马把苏凡拉开,一脸无辜地解释道:“是他调皮捣蛋!”
“切,说的你自己多听话似地。”苏寥把手中的两提茅台和果篮递给他,“累死老娘了。”
“我本来是准备去接你的。”顾时延看清楚她今天的打扮,伸手揽住她,忍笑道:“某人捯饬捯饬似乎没那么丑了。”
“在家那是老娘懒,出门很讲究形象的好吗?”苏寥说着,还特意把自己的头发理了理,看着他,询问道:“虽然一事无成,但从表面看不出来吧?”
怎么说,当年,顾伯傅姨他们俩都是坚信她会成为清北的高材生的,毕业后就和她妈一样考公务员,好好表现,那就是体面的铁饭碗,后来天不遂人愿,被顾时谦的死弄得语文和政治一笔没动,最终上了个垃圾学校,摸爬打滚到现在,仍旧穷得叮当响,想想都好失败的样子。
啧,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明明对钟向红可以理直气壮,但辜负了这两位长辈的期许,就莫名心虚。
顾时延同她错开视线,耳根有些发热,语气难得地温柔,“放心吧,不像是吃不上饭的。”
“那就好。”苏寥跟着他往楼上走,手腕被拉住,苏凡两只眼睛紧盯着果篮上的那两盒车厘子,“姐姐,我想吃这个,上次哥哥买的很好吃,你的肯定也一样。”
“吃呗。”苏寥拿了一盒递给他,问道:“你叫什么?”
顾时延面露犹豫,有意阻止,但苏凡却已经开口,“姓苏,叫不平凡的凡,爸爸给我取的,姐姐你是时延哥的女朋友吗?”
苏寥不禁怔住,侧头仔细打量起他,迟疑地问道:“你爸叫什么?”
苏凡撕开保鲜膜,塞了一颗在嘴里,“苏寂年。”
苏寥看向顾时延,他没做亏心事却莫名一脸紧张,把东西放进家中,迎出来,气场卑微可怜,“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这事的,你别生气,真不是故意的!”
苏寥见他小心翼翼地怪有趣,笑问:“有什么好生气的?”
“啊?”
瞥见苏凡已经换完鞋走近次卧,苏寥取下书包,“只要不是让我当扶弟魔,同父异母与我也不相干。”
顾时延诧异片刻,随即展开笑颜,“你个死三八心态倒挺好的。”
“玻璃心也活不到今天。”苏寥说着,走到厨房门口,看着里面弥漫着的热气,还有傅文慧顾放天那老两口一人掌勺一人打下手,觉得特温馨。
这种画面在她家从来没有出现过,可见,不合适的婚姻,除了当事人,连带着孩子都要跟着受罪。
“顾伯傅姨,我来啦!”苏寥走进去,在对方的欣喜中把人抱住,不知怎地,突然有点想哭。
顾放天放下菜刀,夸赞道:“小苏现在长开了,变漂亮了不少。”
“顾伯伯精气神也不错。”苏寥笑着和他花式互吹,傅文慧生怕把她的衣服弄脏,两只手没敢放在她背上,眼神哗啦啦往下掉,“我的老天爷,一晃都七年过去了,看到你们都好我就安心了。”
“行了行了,饿死了,别磨蹭了!”顾时延冲顾放天招了招手,“老头你来喝酒,苏寥给你带来的。”
“这不是那个……”顾放天起初看的不大真切,走近接到手仔细端详完,感叹道:“真是2011年份的飞天,难买呢,费心了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