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扉页_作者:也稚(124)

2020-02-23 也稚

    为什么李铃兰还是尽心尽责地将她抚养成人,甚至给了她优越的生活?

    想起李铃兰说过的话,“年轻的时候爱过那样的人,就不可能爱上别人。”

    李琊了悟,是爱,爱这个男人,不求回报的献祭般的爱。

    多愚蠢,又多伟大。

    李琊佯装镇定,冷笑道:“狗男人。”

    唐季飞诧异道:“他是你……”

    “随便把小孩甩给别人,不就是认定这个女人对他念念不忘?鬼扯。”

    她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令他不知说什么好。

    李琊不经意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我要出去一趟,买东西。”

    唐季飞眯起眼睛,“买什么?”

    她没有迟疑地说:“卫生巾,和我一起?”

    “快去快回。”他顿了顿,又问,“有钱吗?”

    “没有,你有多的钱的话,我还想买包烟。”

    他递给她一张皱巴巴的百元纸钞,“放在你身上,我还有两百多,够了。”

    “谢了。”

    李琊默想着从江北机场到火车北站的路线,拎着塑料袋回到茶楼,给了唐季飞一瓶矿泉水、一盒饼干。

    他有些受宠若惊,还同她道谢。见她拿出酸奶味布丁,他觉得有些不对,但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便没有多问。

    时间从来没有如此漫长过,他们并排靠着墙壁而坐,中间隔了一只鞋的距离。

    唐季飞时不时讲话,多是过往的经历。李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敷衍回应。

    陈述完第一次将子弹上膛的经历,唐季飞看了一眼他那不菲的石英腕表,起身道:“走。”

    李琊戴起鸭舌帽,摸了摸塞在工装裤裤兜里的口琴,随他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严重缺失。    后台休息室里,摄影机显示器上的时间在跳动,镜头里的女人似是陷入了沉思,在场没有任何人说话,安静得能听见门外的来往的人走动的声音。

    良久,李琊掸了掸烟灰,淡然道:“只是普通的爱情故事。问些别的吧,需要我给你提供思路?例如我们的新专辑,或者庞仔的solo曲。”

    记者用钢笔挠了挠卷发,略带歉意地蹙眉,“无意冒犯。你鲜少接受采访,除却演出几乎不露面,每个人都很好奇口琴的由来,据说你唯一迟到的一次,是因为找丢失的口琴。”

    李琊饶有意味地笑了笑,“我英文不太好,讲不清楚。”

    记者说:“每场live的尾声都是《一页》,每次你都会讲——”

    “,是对吧?”季超笑了一声,“我知道,大多数人总是关心歌手的私生活超过音乐评论。说真的,我们不是什么摇滚巨星,没有传奇悱恻的故事。我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音乐里,演出或是现在这样接受采访,音乐就是我们全部能呈现的东西。”

    记者闻言浅浅一笑,他们或许不是巨星,但故事绝对不是没有。

    十年过去,波落落卡已从名不见经传的地下乐队变成最受欢迎的摇滚乐队之一,漫天皆是关于他们的报道与传闻。

    聚光灯下,主唱依旧神秘,只在演出时出现,标志性的口琴从不离身。

    独树一帜成了她的代名词,她却说:“我只是好平凡的人。”

    平平凡凡李山茶,演出时跳水摔破头,隔日照旧登台;在电视直播现场怒砸麦克风;面对讽刺她耍大牌的记者,直接对着镜头回呛;ANTI破去脏水,她只担心口琴有没有有事。

    似乎所有的事都不重要,唯有这支口琴。乐迷戏称她睡觉都抱着口琴,她难得回应,却满眼落寞,“是啊。”

    之后她再不提及,亦无人知晓更多。

    记者是摇滚音乐杂志《Bacca Magazine》的特约专栏作者,因深度剖析乐队音乐背后的故事大受追捧。虽然他在业内还算新人,但采访过的乐队也不在少数。

    这是他第一次采访中国的摇滚乐队,没想到波落落卡的确如传闻所说十分难搞。尤其是主唱,像个刺猬,好像对除乐队以外的人很是防备,甚至带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