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好被韩烈的口吻吓了一下,怯怯地松开了手。
佟羌羌怀里的五花肉在这时跳到地上,噌噌地溜到韩烈脚下,两只前爪扑到他的膝头。
一旁的曾好吓得躲开了:“韩烈,你从哪又找了这么只狗来?”
韩烈弯身摸了摸五花肉的脑袋,抱起它,走到佟羌羌面前,把五花肉交回她手中,低声道:“我先和她处理一下事情。等会儿我有话和你说。”
佟羌羌僵着脊背,感觉韩烈的声音像是从远处飘来的,僵着脖子点点头。
韩烈习惯性地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扭头对曾好说:“你跟我来。”
曾好亲昵地挽住韩烈的臂弯,拉他去她房间:“正好,快来看看,我给你买了好多礼物!”
两人的动静随着房门的关闭而消失。佟羌羌一屁股坐进沙发里,脑子里好像有一整列火车在“哐哧哐哧”地行进个不停,吵得她几欲头裂,最后只剩几个字在不断地回响:正主回来了……正主回来了……正主回来了……
很早之前就隐约察觉到有个女人对韩烈貌似极具重要性。然而这段时间,她沦陷在他的温柔里,被他一次次地蛊惑着,有意无意地便将这件事暂且抛却脑后。
可现在……
她的爱情巨轮,才刚刚扬帆起航。却这么快说沉就沉了……
***
房间里,曾好兴奋地把行李箱里给韩烈买的礼物一件件的翻出来介绍,衬衣、剃须刀、袖口、领带,几乎装掉她的箱子一半的空间,一边翻一边说:“我们都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每次我想你的时候,就买一件礼物给你,但其实根本都不购买——”
“曾好。”韩烈打断她,神色有点严肃:“你确定是医生同意你出院的吗?为什么上一次我跟医生通话时,他说得并没有特别乐观?”
曾好愣了愣,直起腰板,半笑半不笑地说:“怎么了你?怎么好像一点儿都不高兴我回来?”
韩烈冷声对曾好道:“你的具体情况是怎样,我一会儿就给医生和connie打电话!你擅作主张一个人跑回来,顾虑过其他人的感受没有?那么长时间的飞机,或者在路上,你突然发病怎么办?你什么时候能改掉你任性妄为的坏习惯?”
听出他口吻里的关心,曾好重新恢复笑脸,孩子气十足地伸手扯着韩烈的衣服下摆:“好,我知道错了,这不好好的吗?下次不敢了,一定不敢了。下次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韩烈敛着表情。不置可否。
但曾好已知他消了气,佯装无意地调侃道:“我都还没问你什么时候金屋藏娇的?”
韩烈眸光微沉:“一会儿我会正式介绍你们认识的。你先收拾一下东西吧。”
说完韩烈开门走出去,曾好的手指悄然攥起,面上笼罩起一层冰霜。
韩烈回到客厅,发现只剩五花肉,佟羌羌并不在,这才去敲她卧室的门。
里面弱弱地应了声,韩烈转开门把走进去,正见佟羌羌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眼睛呆呆地盯着某个方向。
韩烈顺势望过去,看见了角落里她的行李箱,不由眯了眯眼:“不是让你把行李箱拆了吗?”
佟羌羌的目光应声移到韩烈的脸上,眼眶遽然红透。
韩烈走到床边,坐下,揽过她的肩,将她搬近自己面前,折起眉头:“干嘛?”
佟羌羌认定韩烈一定是明知故问,强忍住眼泪,反问:“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先说吧。”
韩烈捏着她的下巴,左瞅瞅。右瞅瞅:“我觉得你应该先把你心里埋着的事说出来。”
佟羌羌抬起拳头砸向韩烈的肩头:“你是我遇见过的最坏的男人了!”
韩烈握住佟羌羌的手腕:“我怎么坏了?”
佟羌羌哽咽:“你……你脚踩两条船!”
话出口之后,佟羌羌便发现她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韩烈从头到尾都没和她确认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哪来脚踩两条船的说法?
果然便听韩烈道:“我什么时候有两条船了?”
“对不起,是、是我又自以为是了……”佟羌羌唇瓣轻颤着欲图挣脱韩烈的手,“我想走了。”
韩烈却握得更紧,挑眉:“你昨天晚上才答应过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