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烈缓缓迈着步伐,朝她靠近两步。
佟羌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步地后退到墙角,脊背贴上了墙面:“韩烈,你别忘了我是个有夫之妇。”
韩烈一寸一寸地迫近,晃到她面前,在鼻尖就要对上鼻尖的时候停下来:“我知道你是有夫之妇。你不用刻意再强调。”
他捉住她的左手。握着她的手腕将其举高至两人的面前,目光灼灼地盯住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紧接着冷沉地说:“可那又怎样?”
佟羌羌和他的眼神交锋,四目相对之下冷笑道:“好,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走我走!”
韩烈一拽就拉她入怀,揽住她的腰,语声颇为疲惫:“我想休息,你陪我睡一会儿。你也折腾得差不多了。”
佟羌羌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韩先生,请自重。你需要女人应该打电话给酒店的客房服务!”
韩烈却已然不管不顾地搂着她一起往里去。
佟羌羌拼命地挣扎,却敌不过他的力气,干脆蹲在地上。阻止自己前行。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韩烈弯下腰,抓住她的脚,顺势将她蜷成一团的身体抬抱进怀里,嘴里还有些嫌弃地咕哝:“梁家的人都没把你照顾好吗?你怎么比以前还轻了?”
佟羌羌:“……”
眼瞅着他的目标方向是卧室里的那张床,佟羌羌的眼底闪过慌乱,双手揪住他的衣领:“韩烈,你别闹!我已经结婚了,我和晏西现在——”
不等说完,她便被韩烈扔到了床上。韩烈紧接着在她旁边的位置躺下,同时长臂一揽,将试图坐起来逃跑的她重新按回床上。旋即他拉过被子,盖在他们的身上。
他一手箍在她的腰上,一手按在她的背上,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却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佟羌羌等了有一会儿,确认无事之后,也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纵使他只是单纯地要她陪他睡一会儿,可以他们目前各自的身份和之间的关系,这也根本不是事情啊!
“韩烈。”佟羌羌出声唤他。
“嗯?”韩烈回以单字的喉音,约莫因为喝了很多酒的缘故,嗓音愈加低沉性感。
倘若换做以前的佟羌羌,恐怕又得忍不住心跳加速。然而之于如今的她来讲,已经免疫。能泰然处之。
“你爱我什么?”。
大概未曾料想她会毫无征兆地问出这样一个问题,韩烈并没有马上回答。
“你昨天晚上不是说爱我吗?那你爱我什么?”佟羌羌盯着他胸前的衣扣,曼声道,“三年前,我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任何能够吸引你、俘获你的闪光点,三年后,我仍然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是值得你纠缠。翻来覆去,只思考出了两种可能。第一,因为三年前的我对你那般地全身心,你自大地认为我就应该一直爱着你,可我变心了,你不甘——”
“不是。”韩烈不等她说完就否认,干脆利落的,坚定确信的。
“那就是第二种可能了……”佟羌羌的视线略微有些涣散,“曾好曾经说过,我某些时候神似——”
“不是!”这一回韩烈否决得更快,也更坚定,隔两秒,平心静气地说,“你和曾希不一样。我从来就没有混淆过,也从来没有如曾好所说的把你当替代品。你是你,曾希是曾希。”
佟羌羌沉?片刻:“她是你深爱的女人?”
“是。”略一顿,韩烈补充道:“她是我的妻子。”
佟羌羌微微怔了怔,忍不住有点嘲讽地勾了勾唇:“原来你结过婚了?那些喜欢的小姑娘要是真嫁过来,你不就是二婚?”
“你很介意?”
佟羌羌被韩烈的这一反问堵了堵,很快冷漠地回答:“你是几婚,都和我没有关系。”
韩烈不吭气了两秒,说:“我和她其实还没来得及办结婚证。”
这句话里所蕴含的感情叫人很难琢磨。似遗憾,更似承诺。
佟羌羌抿抿唇:“你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对吗?”
“是。”韩烈的答案一秒钟都没有犹豫。
佟羌羌本来想说,“你需要聊一聊她吗?”。她觉得韩烈应该有很多关于曾希的事要讲。比如,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比如,她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