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我发了张照片在你的微信里,你瞅瞅是不是钟家的女人?”
麦修泽不明所以地打开了微信,看到照片,不由一愣。
照片显然是临时偷拍的,角度不太好,光线也有点模糊,但麦修泽认得,是朱锦华。
“是,是钟家的女人。是钟家的大夫人。”麦修泽回答阿炳的话时,韩烈被吸引了注意力,猛然一把抢过麦修泽的,眯起了眼睛。
阿炳有点得意:“对嘛,我就说这女人眼熟。”
给麦修泽办的差事多了,阿炳对钟家那些人的面孔基本都熟悉了。
麦修泽通过蓝牙耳机询问阿炳:“怎么回事儿?这女人是做了什么吗?”
若非朱锦华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阿炳犯不着无缘无故来汇报。
“有一个兄弟刚刚无意间提了一嘴,说是今天有个中年妇人花重金雇佣几个人晚上去给她办事儿。那个兄弟因为喜欢这种风韵犹存的女人,所以偷偷拍了这么一张照片来炫耀,我一瞅,这不是钟家的大夫人嘛。这事儿也不知道要不要紧,我就琢磨着还是告诉头儿你——”
“人呢?她找人去哪儿办事了?”韩烈忽然从麦修泽那儿抢过话。
阿炳怔了一下,麦修泽立即提醒阿炳:“问你话呢?她找人去哪儿办事了?”
“不、不知道啊,这不是先来汇报给你么?”
“查!马上查!尽快查出来!”韩烈越俎代庖地下达命令,难为麦修泽急忙对阿炳重复了一遍:“快去查,把那几个被重金雇佣的人找出来,一定要问出结果,一定要快!”
“你怀疑是朱锦华?”麦修泽问韩烈。韩烈冷凝着脸:“希望不是她。”
少顷,抵达钟宅,钟如臻和孙勰在暮色四合中迎上前来。
“呢?”韩烈张口就问。
钟如臻把佟羌羌的递给他。韩烈瞥一眼屏保上的照片,目光轻轻闪了闪,抬头紧接着问:“哪个花坛找到的?”
钟如臻领着韩烈到长廊下,指了指位置,正和昨天麦修泽所指的佟羌羌站在发呆的位置差不多。
偏开了正门口,大厅的灯光打不到的位置,花坛前的花草长得茂盛。
结合当时麦修泽去洗手间的时间,差不多就是朱锦华在里面听完遗嘱离开的时间。可以猜想她是出来门口时,撞见了彼时一个人呆着的佟羌羌,趁机下的手。
朱锦华对钟宅十分熟悉,当时又是晚上,要避开耳目把人带走,确实很有可能。越想,韩烈越加确定就是朱锦华。
手上,属于佟羌羌的在这时忽然震响。
韩烈抓起来一瞅,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是“晏西”。
韩烈盯着,任由它响了很久都没有要接的意思。麦修泽在旁边暗搓搓地观察着,心里在想他答应了晏西代为照顾佟羌羌,现在佟羌羌出事,照理他是应该和晏西说的。如果韩烈再不接,他就要抢过来代接了。
就在这时,韩烈划过了接听键。
“在做什么?怎么刚接?”晏西朗润的嗓音传过来。
“她不在。”韩烈的嗓音有点无情无绪。
显然没料到接电话的会是他,晏西顿了一下,像是敏感地有所察觉似的,紧接着便问:“小音怎么了?”
***
佟羌羌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
她的眼睛被蒙着,手脚也都被绑着,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正贴着一面冰凉的墙,坐着的地面是光滑的,但硌了好多的小石子,空气静悄悄的,飘散着一股腐朽的焦味儿。
嘴上虽然没被捂着,但朱锦华往她身体里注射的东西,使得她浑身软绵绵的,喉咙只能勉强发出微弱的咿唔,根本喊不了救命。
这种黑暗的未知的无助,令佟羌羌感到恐惧。
在被朱锦华放倒之前,她只来得及把握在手里的扔进花坛里,不晓得是否能给其他人提供到她失踪的线索。
耳朵里在这时忽然捕捉到,有脚步从寂静的远处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声。
佟羌羌屏息凝听,听到脚步声停了几秒,紧接着传出疑似转动门把手的动静。而后脚步继续,慢慢地,慢慢地朝她走过来,最终止步在她面前。
佟羌羌静静地等待,等了半晌,对方却是不再有半点的动静。不过佟羌羌能够感受到对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在饶有兴味地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