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你真的非常漂亮。”格丽蕾丝的表情真诚极了,“比我见过的所有华国人都漂亮。”
尤忆咳了一声:“......喂!”好友是个颜控她很早就知道了,可也不必当着她的面夸别人吧?还暗暗贬低了她一把。
陆雪遥道:“这话就错了。”她看一眼尤忆,神色间的认真比格丽蕾丝更叫人信服,像在说一个真理似的,“我认为忆就比我漂亮。”
这才注意到好友怒瞪的双眼,格丽蕾丝赶紧补救道:“对对对,你说的没错,忆才是最漂亮的,陆你真有眼光。”
她放开陆雪遥拉着尤忆就要进门,一边好声好气的说话:“忆快进屋,别让妈妈等急了。”
尤忆不是不依不饶的人,面对多年好友却很放松,鼓了鼓脸颊道:“你刚刚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
格丽蕾丝很夸张的摆手:“你是听见我说你最漂亮吗?这是我的真心话,你可不要太骄傲哦!”
这颠倒是非也太明显了,尤忆被她逗笑了。陆雪遥第一次发现,她笑起时会下意识抬手遮住嘴,只漏出一双晶莹湛然的眸子,连大笑都会不好意思。
陆雪遥走在两人身后,看着她盈满了笑意的双眼,无声地弯了弯唇。自她与尤忆见面以来,她能感觉到尤忆的淡然、内向、羞怯,独独没有发现她的开怀。她像是一杯温开水,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兀自静默。生病了躺着睡一觉,周末不聚会不party,一个人坐在人来人往的街边,给途径的陌生人画一幅免费的画像。
笑只微微牵动唇角,与人交谈礼貌客套,受人点滴恩惠便无措惊慌。那天她苍白着脸撑伞而来,本是眉目宛然的女孩,周身的气息却孤寂又清冷。她曾想象尤忆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国度,言语不通、风俗习惯不同,十二岁的小姑娘独自生活该有多无助?
她不问她的过往,不追究她的遗忘,不探寻她离别的缘由。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怕一旦问了,就揭开了那层伤疤,露出伤痕累累的内里,她又该多心疼多自责。
如果过去不堪回首,那就让她参与她的未来。这是陆雪遥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心底坚定下来的信念。
进了屋子里,又是一番热烈的欢迎,格丽蕾丝的妈妈十分好客,招呼着几人吃东西,接着带她们去看家里的小狗。
狗妈妈与小狗都在窝里,大狗是只非常漂亮的金毛,歪倒着趴在垫子上,看起来格外温驯。她肚子上拱着三只小狗,毛发浓密通体金黄,圆滚滚地挤挨在一起吃奶,对于陌生人的到来丝毫不在意。
“还剩下三只,有两只被邻居提前抱走了。”格丽蕾丝说着,蹲下身揉了揉大金毛的头,“露西是个好妈妈,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的孩子。”
尤忆也伸手揉了两下,露西认识她,冲着她轻轻“汪”了一声,乌溜溜的眼睛干净清澈。
“我会的。”怕惊动小狗,她压低了声音说。
严肃不到三秒钟,格丽蕾丝又笑起来:“我会经常过去看的,要是你对小狗不好,我就把它要回来。”
尤忆:“......”好友总是这么跳脱,她有些无力。
陆雪遥站在一旁静默无声,目光看向那几只小狗。小狗被养的很好,挤在妈妈怀里像一只只毛绒团子,浑身都是柔软的浅黄色绒毛。三小只外表看起来差别不大,只有体型不大相同,最胖的一只跟个球似的,全身的肉随着吃奶的动作颤颤巍巍,它也最凶狠,独自占了妈妈怀里一大半的位置。另外两只小可怜瑟缩在角落,不敢与它争锋,看着又乖又惹人怜爱。其中最瘦小的一只最安静,趴在地上自顾自的喝着奶水,自己的兄弟挤来挤去,它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我们先走吧,别打扰它们,下午你们离开再来挑一只。”格丽蕾丝说着,领了人去客厅。
客厅里的沙发前摆满了吃的零食,格丽蕾丝的母亲是位全职太太,很体贴的准备了饮料与水果,接着便离开去了厨房准备午餐,把空间留给了几位年轻人。
挂壁电视开着,正在播放目前大热的一部电视剧,剧中的时尚女郎生活奢靡精致,很受年轻女孩们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