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伊弗宁没来得及多看这瑰色两眼,牛可清便将舌尖卷了进去,收回这令人欲罢不能的吻。
他这幅样子令对方错以为,他刚刚的怒火不过是假装发威,以此给两人之间增添一点情趣罢了。
“疼吗?”
“你说呢?”
稍稍冷却一点,牛可清转过身去,再次将窗帘从中间拨开,望进无边无际的星夜里。
沉默半晌,他开声说话,似在问身后人,又似在自言自语:“古医生,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没这个必要。”
古伊弗宁脱了浴袍,又将牛可清浴袍的带子解去,也温柔地脱下。
牛可清没有抗拒,任由他剥去自己的浴袍,两件雪白的袍子就这样缓缓地,无声地落在二人的脚边。
“我不喜欢隔着衣服抱你。”古伊弗宁从身后将他搂住,十指扣在牛可清的前腹。
相拥的两个人赤.身光.裸,立在这高楼的落地窗前,后者将下巴轻放于前者的肩窝上,连皮肤的温度和呼吸的气流都是亲昵的。
真像一对纠缠热恋的爱侣。
只是“像”而已,并非“是”。
多痴缠也只是虚妄的肉.欲,谈何“恋”,谈何“爱”?
古伊弗宁吻了一下怀中人的后颈,细语道:“灵魂契合的人交个朋友,这是一种乐趣。至于灵魂契合的炮友……你说得对,确实没有成为朋友的必要。”
被人拥在怀里的感觉很好,牛可清望着远处璀璨耀目的夜都市,似乎在这片刻的温存中,获取了一刹那的宁静。
很温暖,很心安的美好。
高大的落地窗映出两人的轮廓,古伊弗宁有感而发:“可清,即便我们做不成朋友,但你于我而言,依旧是意义非凡的。”
“什么意义?”
“你是我第一位深吻的……”男人眼里有了与平日不一样的柔和,说:“床上情人。”
牛可清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前半句挺动听的,好听得令他近乎出现一种错觉:他是独一无二的,这世间之大,对方却唯独赋予他一份绝无仅有的意义。
可后半句又将他从自恋的错觉中拉回,叫他瞬间清醒:床上情人?说得动听,不就是炮友么?
对方只是把他当成炮友罢了,一个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甚至是充气娃娃就能替代的。
当然,牛可清认为自己有一种难以取代的优势,那就是能坐上去自己动,可爱的充气娃娃可做不到这一点。
二人相贴的身影映在窗面上,与外面世界的夜幕相融,静谧无声,勾勒出一个依依稀稀的轮廓。
牛可清将袒露的后背完全交予对方温热的胸膛,是一种无须多言的信任。
“古医生,我.......”
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嗯?”
“没事了。”
第44章 藏不住
“压抑的感情总会让人有扭曲的快感。”
——杜拉斯
出差回来后,两位医生都不大正常。
牛医生是情绪不大正常,郁积于心;古医生则是身体不大正常,直接病倒了。
从外地回来,气温一热一冷差异大,再加上旅途和工作劳累,古伊弗宁调整不过来,身体就扛不住了。
本来只是小感小冒,他没放在心上,还连续加班几天,这感冒就变成了重感冒。
出于人道主义和医生的职业操守,他怕把感冒传染给牛可清,连着十几天都说“不约”。
被迫禁欲……
牛可清快两周没见过古伊弗宁了,有些担心,也有些挂念,在电话里一问,才得知对方生病了。
于是这晚,古医生家的门铃响了。门一开,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许久不见的牛医生。
“不是说了暂时不见面,”古伊弗宁一身居家睡衣,脸上带着疲惫之色,但不挡那股英俊。
他看着牛可清,露出了这几天来的第一抹笑。
“我想来看看你身体怎样,”牛可清边进门边说,“发烧了怎么也不去医院,亏你自己还是医生,就憋在家里等自愈啊?”
“我没什么,就是累的,”古伊弗宁关了门,拖着个疲乏的身体,瘫软在沙发上。
男人耳边的发丝湿了几缕,贴在鬓角上,是他刚才睡觉捂出来的,被窝里实在太热了。
牛可清拿来体温计,给病弱的古医生一量,那水银一直上升,都快烧到三十九度了。
得,不是被窝热,是人热。
“去医院吧。”
“咱俩都是医生,连个发烧全都治不了?”古伊弗宁将身子蜷成一团,他刚从医院下班回来,累得不想动,只想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