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没有下车。
常止从梦境里惊醒过来,枕头有一小块濡湿了,他摸摸自己眼睫,冰凉凉的触感带着水意,他不知何时已经落了泪,而且还有些不能自已。
胸口紧得发疼,时值深夜,他慌张的爬起来按亮手机,冷寂的黑暗似若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海,这一点光源陡然亮起,刺得他闭了闭眼睛,一行清泪挤出滑落,把他的脸颊也打湿了。
视线因此清晰不少,他吸着鼻子点开旭泽的微信,将手机颤颤的递到唇边。
有句话早该说出来,只是他总以为不能轻易吐露,否则就会如同过量发行的货币,贬值了不值钱了,承载不了一颗真心,但今夜他再无法抑制,在这海水般深沉凄寒的哀伤里,他希求拯救与被拯救。
“……旭泽,”低柔的呼唤带着重重的鼻音,他哽咽着自白:“我……我好爱你。”
好爱好爱,爱到言语都显得单薄,爱到一个虚假的梦就能让他哭得这么惨。
他一面觉得自己可笑,一面又泪流不止,旭泽肯定已经睡了,简短的语音躺在手机里,孤零零的像自导自演的矫情剧,正犹豫着要不要撤回,来电铃声已经突兀的响了起来。
是旭泽。
他同样醒着,却是跳过睡眠辗转到了这个时刻,历历在目的无数画面赶走了本就稀疏的睡意,大脑被充斥得混乱而胀痛,听着墙上时钟单调的“咯哒”声,他以为自己将失眠到清晨。
还好等来的是常止的告白,他笑起来,这才觉出脸绷得有些倦怠,揉了揉,电话那端传来常止的呼吸声,轻轻浅浅的抚在他的耳畔。
“别哭了,”他捕捉到对面压抑的啜泣,心口抽疼一下,嗓子沙哑的安慰道:“我也爱你,小止, 我不想你难过。”
不知道他爸后来给小止说了什么,但能猜到多半和他妈妈有关,那些事并不愉快也没有任何需要提起的价值,他缄口不言,没想到最后还是伤到了小止。
同情和怜悯对于现在的他来讲已经丧失了意义,可常止说爱他,于微末的悲凉中,他终是汲取到了一丝慰藉,并借此浮游上岸,渐渐的平静下来。
夜很深了,天上没有月亮,他们相隔十几公里和两部发烫的手机,陪伴彼此进入梦乡。
旭永建的态度其实非常矛盾。
他让老师给旭泽调班,却在得知旭泽不顾安排硬留在原班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保姆借做饭的名义去监视旭泽却又不阻止常止来给他补习,他的反对措施完全像是在走形式,唯一的作用就是表个态,且还表得模模糊糊,连和他冷战的旭泽都感到迷惑了。
这到底是接受了还是没接受?
常止对此但笑不语,只偷偷的跟旭泽吐槽说他爸爸是个傲娇货。
没过两周旭永建又要出国,走之前特意嘱咐了旭泽让他认真学习,训着训着顺口又把常止搬出来举例,还没说完自己都愣了,两父子沉默的对视良久后,旭永建鼻子里喷出一声轻哼,头也不回的走了,留旭泽坐沙发上迟钝的感慨常止的形容词用得真准。
没了监视,他们当天就迫不及待的做了,小年轻忍得辛苦,旭泽舔了两下常止就尖叫着喷了水,腰扭得像一条淫蛇,被旭泽按住了拖到床边,掰开腿,粗大的性器直直捅进小穴里,迅猛的插干起来。
啪啪啪的声响比上次激烈许多,密集得像是鼓点,又重又脆,旭泽站着顶胯,掐着他的屁股沿路摸到纤细脚踝,偏头吻了吻,扛到肩上伏身压下。
面对面的体位太容易顶到G点,硬且上翘的龟头次次磨过那点嫩肉,常止满面潮红,叫声娇媚得像是发了春,淫水失禁一般的淌,吹了两次,甬道拼命的绞着体内进出的肉棒,旭泽不想忍,狠顶了几下宫口就通通射给了他。
床单被他们的体液弄得污浊不堪,可是不够,旭泽亲着常止的软唇把他抱起来,怕人感冒没脱他上衣,棉衬衫被他自己射得痕迹斑驳,做得热了,吵着要脱掉。
旭泽挣不过他,把空调打高几度,在沙发上坐下来。
不应期过去,膨胀的阳具挤出精液和淫水,重新将常止撑开,他低吟着被解开衣服吸舔乳头,两腿折在旭泽腰侧,搂着他脖子坐在他坚实的胯上,小屁股含着根硬热鸡巴上上下下的颠,前面又被操硬了,蹭着对方的腹肌画出混乱的水痕。
高潮连着高潮,亲吻追着亲吻,他昏头涨脑的趴在旭泽怀里没了力气,花穴抽紧,大股的爱液被堵在小腹里,本来就胀得厉害,这下仿佛要破了一样,他湿着眼睛慌张的喊“穴要坏了”,手无力的拍打旭泽的胸肌,敲得胸腔里那颗心脏砰砰的和他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