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气氛过于安静,赵泽都觉着有点食不知味,便挑起了话头:“郑队,话说你之前请了一个多月的假去了哪儿啊,怎么连联系都联系不到你。”
要是换做平时,郑斌肯定不会理会这个问题,但今天郑斌竟然回答了,着实让赵泽惊讶了一把,赶紧咽下口中的饭,深怕错过这次机会:“我啊,去了一个老地方,看望了一个老朋友。”
“诶,我还以为是什么重大的案子要让你变成卧底乔装打扮切断和外界所有的联系呢,没想到就是去探望老朋友啊,没劲儿。”一听郑斌讲的这么平淡,赵泽一时嘴快把埋在心底里的想法给吐露了出来。
“嘿,没想到你小子脑子里一直儿在想这些玩意儿啊,卧底是那么好做的么?平时让你少看点电视剧多研究研究案子你不听,尽想些没用的。”
赵泽也没恼郑斌说的话,只是哈哈的在那儿笑:“我当然有仔细研究案子的,就好比这次的案子吧,我也想了很多,但总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
“噢?说来听听,怎么个奇怪法。”郑斌撇了撇汤上浮着的油,舀了几勺汤拌饭吃。
“每次都在吃饭的时候讨论案情,这还能好好消化么。”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着,但赵泽还是分析,怕错过了灵感,“要真说有奇怪的地方的话也说不上,就是觉得这次的案子有点太顺了,虽然说还没找到凶手,但是总感觉好像有人在指引着我们,好让我们顺藤摸瓜,像找到赵歙这么个嫌疑人,发现他公司的财务问题,总感觉太过顺利了点。”
“是,我也有这么种感觉,好像所有的线索都被人掌握了,等时机一到就摊开来放在我们面前。”
见郑斌认同自己的想法,赵泽便又坚定了自己的几分怀疑:“郑队,我有一个猜想,不知该不该提出来。”
“你说,没准儿我们两个不谋而合。”像是有些把握赵泽接下来所说的是什么,郑斌不由地放下筷子,摆正坐姿,细细听来。
咽下最后一口饭,赵泽也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然后严肃表情,摊开一直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像在做报告式地发表自己的推断。
“我觉得,赵歙并不是凶手,原因有以下几点。”
“第一点,在骆雁的公寓里,并没有发现赵歙的指纹,东西被翻得这么乱看起来像被入室抢劫一样,但仔细想想就会发现有很多不和谐的地方,比如说,假设是陌生人临时起意偷窃的话,那么应该只会翻找财务存放的地方,不会这么大动干戈地翻箱倒柜,而当我们进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却发现所有的柜子都被翻得一塌糊涂,就好像故意在告诉我们有人曾经在这里找过东西一样,让我们去分析到底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导致骆雁被人杀害。”
“第二点,童瑶的态度。假设童瑶认定骆雁是因为抓有赵歙的把柄才引来杀人之祸的话,为什么还要自己寄挂号信给赵歙呢,单方面去挑衅一个杀人凶手岂不像是引火自焚?除非,她知道,赵歙不是凶手,他不会杀了她。不过这样,童瑶被撞伤,现在还昏迷在病床上就有点难以解释了。”
“第三点,就是赵歙本人的行为了。他被我撞见站在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童瑶旁边,但还是坚决否认是自己害得童瑶昏迷不醒,只是声称自己遭到污蔑想去对峙。这种时候,一般人不应该早就吓得什么都说出来了么,但他还是在那里坚持自己并没有杀了骆雁,要么就是他真的不是凶手,要么就是他城府极深,可是,那天在医院里问他,知道骆雁是怎么死的时候,他只反问说不是他杀么?说明他根本不知道骆雁是被电死的。”
“第四点,也就是我们一直在纠结的一点,骆雁到底是怎么被电死的才会保持着那么平静的姿态躺在浴缸里的。关于这个,我想了很久,想到了一个或许有些天方夜谭的方法。”说到这里赵泽才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呼出,稍有犹豫但还是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首先,我觉得按照我们现在发现的骆雁和赵歙的关系,赵歙是做不到让骆雁放下戒心,然后让她喝下带有安眠药的水的,而童瑶虽然有这个能力,但是她不一定能够搬动和她差不多身材的骆雁。所以,我的猜测是,骆雁是自己吃了安眠药然后躺到放满水的浴缸里去的,然后,再有人将插着电开着的吹风机放到浴缸里去。”虽然,赵泽并没有说出那个将插着电的吹风机放进浴缸里的人是谁,但从他们对视的双眸中可以看出显然他们二人心中已经有共同的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