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骆雁到底掌握着赵歙的什么把柄,我总有种感觉,或许只要知道了这点,没准儿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啪啪啪——赵泽话音刚落,郑斌就鼓起了掌,由衷的高兴:“赵泽,你分析的很好,有很多我忽略的小细节你都想到了,看来,你已经可以出师了。”说完,还将手放在赵泽的肩膀上,难掩激动之情。
“这么说,郑队你是认同我的分析了?赵歙不是凶手。”听郑斌这么说,赵泽也很是高兴,原来自己尝试着分析案情的感觉是这样的,“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只要等税务局检查的结果出来就行了?”
“是的,不出意外的话,等到结果出来的时候也就是真相大白的时候吧,至于动机……”这边郑斌还想再说些什么,或者再夸奖提点下赵泽,让他不要因为一次的推理成功就洋洋自得,那边就有人敲门拿了几叠资料进来,张口就说:“郑队,税务厅的人将资料分门别类的送过来了,果然不出所料,赵氏金融事务所涉嫌商业诈骗,通过收购军用航空公司高进低出销售机票获取大量资金,并利用其控制的关联公司做资金划转,而且,最严重的是,他做制作虚假财务报表,妄称启动新型方案来谋取银行贷款,而这些财务的经手人都是骆雁。”
听到这个消息,赵泽猛地抬头看向郑斌:“郑队,看来我没有说出来的那个猜想是对的?”
知道他的意思的郑斌将全身放松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点点头:“童瑶醒了么?”
“还没有。”一旁刚拿着资料进来的警员回答了问题。
“等她醒了之后立刻通知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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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给童瑶做笔录的时候,赵泽是一个人去的,他用他那本从不离身的小本子将童瑶所讲的话完完整整的记录下来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评价这个故事,只能默默地写下童瑶说的话。
“其实,当骆雁把她的这个计划告诉我的时候,我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了,因为她做得不够绝,她始终爱着他。”
“但是,我还是愿意帮她,因为我看着她一个人痛苦了这么多年,我想,或许这也是一种解脱的方法,让他们彼此不要再纠缠。当然,我也恨赵歙,恨他悔了骆雁的一生。”
“骆雁这几年都有很严重的失眠症,夜夜难寐,所以她常备着安眠药,至于触电的这个方法是她偶然看剧的时候知道的,她说这是一个会死得最好看的方法。”
“当她告诉我这个计划的时候,我说她疯了,但当她跪在我面前求着我的时候,我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我也恨我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她作践自己却无能为力,直到最后要她用生命去报复一个人。”
“那天我看着她吞下安眠药,全身赤|裸地躺在浴缸里,还对我微笑说接下来拜托我的时候,我真的承受不来,所以我逃走了。但是,她像是早就直到我会逃避一样,发了邮件告诉我她已经算好时间寄出署名是我的挂号信了,她希望我能帮她解脱。”
“所以,我又回去了,亲手将浴池的水关掉,亲手将通电的吹风机放进浴池,亲眼看着她因为触电心跳停止,亲眼看着我自己杀了我最好的朋友。”
“是不是很恐怖?我都觉得我自己像是恶魔一样。”
“所以,我想到了骆雁寄出的那封挂号信,我知道,赵歙收到那封信之后肯定会来找我,当他用力掐住我脖子的时候,我才有种快解脱的感觉,我想如果我真能这么死的话,即使发现骆雁的计划,那么赵歙也会因为杀了我而受到死刑吧,结果,人算不如天算。”
“不过,好在你们还是查出了赵歙公司的问题,他把所有的手续都交给骆雁办,让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他根本不是个东西。”
“但是,这又能怪谁呢。如果骆雁去美国的时候第一个碰到的不是赵歙,如果她没有爱赵歙爱得这么没有自尊,如果她能够在越陷越深的时候回下头,如果我能拉住她让她不要做傻事,如果赵歙哪怕只要有一点儿良心,会不会事情就不是这样子了,但是又哪有这么多如果,都是命。”
赵泽只是听着,动笔记录,他不知道能够说什么,这是一份过于沉重和扭曲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