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也是闭着眼的,咬紧牙关,去感受着那种隐秘的快乐。
我一直在偷听,如果此刻开灯,会发现我已经面红耳赤。
哥的最后一声,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火山终于喷发,那声音没有落在地上没有融在空中,而是敲击在了我的心口处。
像是有人朝着这里开了一枪,然后苹果炸开,满腔都是青涩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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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11
我大概真的罪孽深重。
当我看着虞南的脸做那件事的时候,心里先是难以自制的亢奋,接近着就是羞愧。
我满手粘稠的液体是我罪恶的见证,我甚至不敢去感受它的温度,不敢多看一眼。
黑漆漆的房间里,旁边的床铺上两人睡得正熟,只有我,揣着汹涌的邪恶的欲念,幻想着我的弟弟。
我掀开被子,下了床。
深更半夜,洗澡会被发现。
我简单地洗了手,又使劲儿用冷水揉搓着脸。
脸被我搓得通红。
看着镜子里的人,我突然觉得陌生。
我究竟是谁?
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重新躺在床上之后,我盯着天花板发呆,那股在不久前控制了我身体的欲望此刻像是潮水一样已经退去,留下的是被抽干的大脑,什么都没法再思考。
我就这样睁眼到天亮。
天边刚开始擦亮,虞南起床了。
他大概以为我在睡觉,动作始终都很轻。
我听见他掀开被子,听见他下床,听见他打开门走出去,然后洗漱。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背德的羞耻感让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虞南洗漱完回来,坐在桌边打了个哈欠。
我看着他的背影,没忍住笑了。
他打哈欠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因为洗脸弄湿的刘海耷拉在额前,没睡足眼皮还有些撑不起来,大概鼻尖还微微泛红,因为擦脸的时候,太用力。
我躲在被子里偷看虞南,看着他拿了本书,结果没几分钟就趴在了桌上。
我想看看他在看什么,稍微撑起一点身子,结果就听见隔壁床上铺传来了一个声音。
“哥,你要是困就继续睡,”虞北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别装好学生了。”
虞南听见他的声音,赶紧回头比了个“嘘”,然后扭头看我,却发现,我也已经醒了。
我们对视的一瞬间,我立刻错开视线。
没办法看他。
不敢。
我是对他充满贪念的,而他太纯粹。
我是淤泥,他是莲花,弄脏了他,我怕是要天打雷劈的。
虞南没有说话,而是有些慌张地站起来,还弄倒了椅子。
他弟在床上笑他,笑得他逃出了卧室。
许程说:“滑雪的事儿是不是定了?”
虞南不说话,低头舔着他的甜筒。
他弟说:“定了定了,我妈答应了。”
之前许程生日,我们约好去滑雪。
我看着坐在对面吃甜筒的虞南,看着他袖口露出的一小节又细又白的手腕,有点儿心猿意马。
我问他:“虞南,你怕不怕摔?”
虞南还没抬头,耳朵先红了。
这几天他一直都是这样,我看他,他会脸红,我说句话他就能红了耳根。
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我甚至都怀疑,其实我们之间,是他在偷偷喜欢我。
他摇摇头:“不怕。”
“我哥不怕疼。”虞北说,“小时候我闯了祸,都是哥替我挨打。”
“没有,别胡说。”虞南皱着眉看他。
虞北靠着他大笑,两人腻腻歪歪的。
他说:“开玩笑,我是总闯祸,但我妈是把我俩一起打。”
我看着虞南,发现他右边的眉毛上面有个浅浅的疤痕。
“这是怎么弄的?”我抬手,蹭了蹭他的小伤疤。
他身子一滞,然后有些怯生生地说:“我……小时候跟人打架。”
“你也会跟人打架?”许程笑了,“不像啊!”
然后我听见虞北在一边哼哼:“还真的是,小时候我们院子里有个大我们两岁的烦人精追着我哥叫小媳妇,我哥烦了,就拿石头打人家,结果自己转身的时候被砖头绊了脚,脑门磕着了石头上。”
他捏了一把虞南的脸:“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看着虞北捏着虞南脸的那只手,没忍住,拉开了。
然后,我在他们几个的注视下,伸手揉了揉虞南被捏红的脸,警告虞北说:“别掐他。”
A12
哥的手一碰我,像是在那个地方留下了火种。
我以前不知道,原来人的手也可以点火。
像是火柴,轻轻一划就点燃了。
那一刻的我,被吓着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哥产生这种感觉,猛然从我心底里冒出来的罪恶感让我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