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莫大的恐惧袭来,剥削人所有的感官。
少爷第一次,有了恐惧感。
不是他的死亡,是另一个人的……判决书。
三天后,法庭重新开审,医院的人抢救了过来,按照律法,杨森作为辩护律师,在法庭和法官纠缠几次,犯罪人犯故意伤害罪,据情况严重程度来定,判处有期徒刑七年,但在杨森的据理力争之下,最终敲定为——五年有期徒刑。
罪责无法免除,过错无法弥补。
金钱,权利,声望,都不可触碰国之根本——律法。
等着他的,是牢狱之灾。
这是慕迟,一辈子没想过的事情。
总该长大的,也许是因为某句话,某件事,某个行为,某个过错。
成长的疼痛,大过了预期,但更好的教育了他,什么是长大,什么是世界,还有……他不能明白的人性。
那一天,他真的有长大。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出事那天,1月16号……竟然是他的生日。
没有一个人,祝他生日快乐。
他一直以为,今年,不会再是自己过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一生一次
第六天了。
已经距离16号那天过去六天了。
他已经六天……没有见过他了。
为什么……会出那么大的事?
明天和意外的同时降临,后果定是生不如死。
黎城的新闻热潮经久不息,现在正是巅峰时期。
“儿子……”女人推开房门,陈淼坐在地上,他没有任何回应,盯着面前的墙壁,闷痛,说不上哪里,窒息的感受,奇奇怪怪的幻觉,周遭一切都不真实,虚假的发指。
女人关上了门,叹口气。
“六天了……”
“声音小一些,”女人对丈夫道:“他还没办法接受。”
男人摇摇头,这祁家,以前就是纷争不断,都羡慕这个被祁家选中的孤儿,现在再看,格外的讽刺。
羡慕?一生都毁了,谁还会羡慕?
就像是电影里的情节,怎么会发生在他们身边呢?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不可置信。
“董事长,媒体的势头仍在增大,公司被围,严重阻碍了职员的工作,影响公司形象,我建议您还是到公司来一趟,具体的解决办法,我会和您详谈。”杨森给祁国衷打着电话,同时他的身边是嘈杂的人声,公司里乱糟糟的,他喝了一声:“都闭嘴!安心工作!”
祁国衷扔下手机,他坐在床上,床上睡着许媚,不过不是睡着,而是昏过去了,她昏了几天了,这次醒过来没过多久又睡过去了,整日的浑浑噩噩。
祁家笼罩着可怕的死寂氛围。
祁国衷提起外套,去了公司。
他见过太多大场面,经历过太多是是非非,这一次也一样,只是他没办法帮慕迟了,没办法像包庇祁炀那样包庇他,当众这种事太过嚣张,虽然到现在他也没明白慕迟那个性子怎么会做出这种没理智的举动,可事情发生了,说什么都晚了。
只不过他不会难过太久,因为这是慕迟,五年之后,他出狱之后,祁国衷不会扔下他不管,他会让他风风光光这一辈子,但是这五年,他没办法再帮他了。
祁家欠慕欣音的,真他妈多。
一个月后。
开春后,天暖了些,冬雪化了,时而晴空,时而阴霾,但总是比之前暖和多了。
床上两人没有一点儿温柔可言,祁炀狠的想把身下的人弄死似的,这人的表情让他不爽,他抓着男生的头发,神色可谓变态,“你他妈叫啊,你为什么不叫?你不是怕疼吗?你倒是叫一声给我听听?叫啊!”
男生尽量迎合他:“我不怕疼……”
他不怕疼,呵,他怎么会不怕疼呢?
他叫了一整夜呢,流这么多血,他怎么可能不怕疼呢?
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左路靠在房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万肖问:“你要不叫停吧?”
祁炀……挺狠的……
之前弄了几个人都他妈昏死在床上了。
“你敢进去你就叫。”左路说。
万肖缩了缩脖子,“算了……”
左路道:“没事,今天这个能玩。”
万肖扯唇无奈道:“他弟……算了不说了。”
左路看他一眼,“想说就说。”
万肖说:“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挺意外的。”
“我也挺意外的,”左路插着口袋,“五年,不短了。”
出来后,都该二十三岁了。
青春……
虽然他想过整慕迟,但这事,左路也挺同情的,他不至于是这种下场,当然,祁炀也没想让他是这种下场,他们只是想玩玩他,教他做人罢了,让他认清这个世界没他想的那么纯洁,谁知道……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