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呢?”很久没见了,左路问万肖,他们走的比较近。
万肖道:“打电话给他了,一直没人接,昨天去他家看了眼,人都不在。”
左路皱眉:“走了?”
万肖道:“不知道,哎他怎么回事,那小子坐牢他怎么跟得失心疯似的?理也不理我们了。”
左路轻道:“不知道。”
“真奇怪了,”万肖不明所以,“玩的又不是他兄弟姐妹的。”
房门被打开,左路没靠住,倒退一下,他和万肖聊着呢,没注意里面什么时候停的,站稳后看见祁炀从里面出来,明知故问:“完事了?”
祁炀看他一眼,“你找的什么人?”
“不好?”左路回头看一眼房里,“他技术不错的……”
“他连叫一声都不会,你敢说他技术不错?”祁炀冷声质问。
“但起码人不怕疼……”
“我他妈就看不惯他不怕疼!”祁炀暴喝。
左路脾气一下上来了,“你他妈吼谁呢?!”
祁炀看着他,逼进:“吼你啊,要理由吗?”
“我操/你妈的!你再吼一句试试!”左路怒了。
万肖看情况不对,刚想说话就被祁炀一声打断:“吼一句试试?你怎么会觉得,我不敢吼你呢?”
左路和祁炀这些年真没这么说过话,祁炀真挺喜欢他的,左路也是,这一下全炸了。左路不是圈子里那些因为背景不敢得罪祁炀的人,他这么多年没谁不敢得罪了,也没谁敢这么吼他,左路上去就是一拳头,直接展开了这场纷争。
左路打架是他妈厉害,但比起祁炀次点儿,可也不会差哪里去,两个人拳打脚踢场面异常激烈,幸亏有万肖,否则这两人不弄个你死我活不可能罢手。
左路不是个吃亏的主,祁炀也不是个纵容的主,他们这一打起来,谁他妈来了都得靠边站。
总之,挺惨烈的两人。
开春了,心还是冷的,怪了,怎么总觉得心口闷痛,他是生病了吗?祁炀捂着自己的胸口,用力按着,他闭闭眼,再抬头,觉得面前的浮华都是幻觉。
好不真实,这是他活着的地方?
他用力甩甩头,他想睡觉,困的要死,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摸摸口袋,找到外套里装着的车钥匙,他的车又在哪儿呢?
找了半天都没看见,干脆不开了吧,他也没力气。
他打了车。
他在出租车里睡了一觉。
到目的地的时候,是司机叫醒的他,祁炀浑浑噩噩的,从上面下来,慢慢的朝家中走。
他的家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
祁炀爬上楼,进门往床上一摔,被子整洁干净,他抓在手心里,用力的吸取上面的味道,有股子淡淡的清香,不是下人喷的香水味,是宝贝身上的味道。
只有他闻得到的味道。
他进的,是慕迟的房间啊。
“让我来看看你的作业。”他爬起来,走到桌子边,桌子上打开的课本依然保持原来的模样,没有人翻动过,还停留在笔压着的那一页,当然没人翻动过,除了他自己没人敢进这个房间。
因为他不许。
他怕她们打乱了他的东西,这样他就不记得他写到什么地方了。
“数学啊,”祁炀看看上面的题目,皱眉道:“你数学真好,字也好漂亮,我都不记得我多少年没碰过笔了。”
他推开课本,喃喃自语,“有没有英文?我英文比较好。”
他翻出他的英文书,打开道:“实话不瞒你,我把过几个外国佬,跟他们交流完全没问题,课本上的知识根本不能拿来对话,你要是想真正掌握英文,还得和外国人接触。”
他写了一会,在他的书上涂涂改改,不学无术的他也有擅长的东西,祁炀一开始安安静静的写着英文,中文不论,他的英文字母倒都是写的十分潇洒,这是一种随性的笔迹,极其符合他的行为做派,只是没持续多久就开始不对劲了。
笔迹越来越锋利,越来越沉重,他写的太用力,导致纸页都被划烂了,祁炀也被这划烂的书页弄的心情莫名不爽,他沉着眸,眼里的嗜血越来越重,直到他的手开始抖动,他抓着英文书一下狠狠摔在地上。
“啪嗒!”
笔也滚落在地。
“我操/你妈的!”他暴怒。
转头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心里一把火熊熊燃烧,祁炀突然不知道发什么疯,将桌子上的一切通通扫在了地上,他抓着纯黑色的背包,里面重重的,沉甸甸的拎在手里,也被他怒摔在地。
包里的东西洒了出来。
有书本,有衣服,有银行卡,有身份证,还有一张证书,以及……一个首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