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村民叫过来,问问是不是他。”祝玉寒指着那名男子的照片道。
“像这种人再犯的可能性极高,十一年的牢狱生活,等他出狱后社会完全变了一个样,他甚至可能不会使用现在的智能手机,再加上有案底,找不到工作被社会淘汰,就只能捡起老本行,甚至行为更恶劣。”祝玉寒分析道。
那村民匆匆赶来,只看了一眼就确定,这就是他当时在山中遇到的陌生人。
几人马上调出这人的档案,查了他的现居地址,上门堵人。
夜晚,漆黑的小巷中时不时传出几声犬吠,于渊他们就等在张斌的家门口,一直到十一点多,才见一身影晃晃悠悠从巷子口走进来。
见到家门口站了几个人,醉酒的张斌顿时清醒了几分,瞬时警惕起来,放满了脚步。
于渊没那个耐心等他走过来,先发制人跑到他面前,扬了扬手中的警员证,问道:“张斌是吧。”
张斌看了眼那警员证,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搓着手问道:“警察大人,我已经很久没犯过事了,您找我……有何贵干?”
于渊收起警员证,冷笑一声:“跟我们走一趟吧,有点事想问问你。”
张斌又是惨兮兮的笑,接着不着痕迹地向后倒退两步,就在于渊掏手机打算通知其他埋伏的警员收队时,这张斌扭头就跑。
于渊也不急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果不其然,张斌刚跑到巷子口,就被其他几名埋伏在此处的警员堵了个正着。
“呦,张斌同志,好久不见啊。”祝玉寒笑得戏谑。
张斌眼见逃跑无路,只好高举双手,认命般蹲下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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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审讯室内,头顶一盏明灯晃晃悠悠映照出底下苍白的一张脸。
祝玉寒翻着他的近期行动记录,啧啧两声,接着将记录甩到他面前:“听说你十一月份在赌场输了三十多万?”
张斌脸色极其难看,抿着嘴没说话。
“你哪来这么多钱。”
“爹妈的棺材本。”张斌直接承认了。
祝玉寒冷笑一声,摇摇头:“你还真是死不悔改,十一年前就因为豪赌输了几十万才去抢劫,怎么,蹲这么多年大牢也不足以让你长个记性?还赌,是不是剁你两根手指才知道长记性。”
“那我出来之后,就因为有案底,哪里也不要我,我不去赌博赢钱,让我喝西北风啊。”张斌还振振有词的,脸皮之厚令人发指。
“别他妈说那么高尚,赌就是赌,赢了的想继续赢,输了的想翻盘,管你什么身家上了赌桌就没有回头路,久赌必输不知道嘛。”祝玉寒声音霎时提高八度。
张斌抬头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去。
“我问你,上个月十九号那天,你为什么去马家庄。”
张斌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漫上一丝颤意:“就……就去看看风景。”
祝玉寒一听就笑了:“哎呦,您能找点能让人信服的理由么?看风景?几间破屋子,漫山垃圾,这就是你看的风景?”
说着,祝玉寒拿起五名失踪儿童的照片扔过去:“这几个孩子,见过没。”
张斌拿过照片看了看,摇摇头:“没见过。”
“没见过?!”祝玉寒一声暴喝,接着抬腿踢过去,一脚将张斌踢翻在地,“爹妈的棺材本都输光了,你他妈去看风景?我看你是去想办法的弄钱的吧。”
张斌捂擦了擦鼻血,声音也跟着提升几度:“我就算是想绑架弄钱,我也找有钱的啊!找几个穷逼我还不够路费的!”
“你他妈再说一遍?!”祝玉寒将张斌从地上揪起来按在墙上,“不说实话是吧!”
接着,他从裤腰带上解下折叠警棍,甩出来,指着张斌。
正在一边做笔录的云骞见势不好,赶紧过去拦住那位暴脾气:“您消消气,喝点水喝点水。”
张斌无助地跌坐在地,捂着脸突然痛哭起来:“我就直说吧,我前前后后欠了七十多万,我哪有钱还,催债的天天上门堵人,我连个年都过不好,我那天去马家庄,本来是想从山上跳下去一死百了,在那边转了很久也没有那个勇气往下跳,你让我怎么办,你来给我还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