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颤抖,是不是衣裳穿少了。”皎皎也不肯向前去,她只冲着庙殿的房梁处喊了一声:“出来吧,我要手刃贼人,你不出来我怎么杀。”
阿水听见皎皎如此说,登时像松了气的面口袋般,身型散了下来,接着他却极度恐慌起来,抱着头窝在圣婴娘娘神像下,仿佛自己搞砸了事情,即将命丧黄泉。
那梁上传来一声高亢的奸笑:“何大人果然好手段,知道阿水不过是个替死鬼。”
那人说罢便从梁上飞身下来,落到了皎皎面前。
只见这人身着黑衣,面上蒙着黑布,上半脸也画上浓厚的油彩,想是为了遮掩自己的身份。
“你大可不必如此费心打扮,我知道你是谁。”皎皎也未曾惧怕,只轻蔑一笑。
那黑衣人神色一怔,却又立刻转忧为喜:“你知道我是谁又如何,反正你也要死了。”
何皎皎还未曾动容,却见蒲草垫子上的阿水,已然蜷缩着僵直倒下了,像是昏了过去。
黑衣人狞笑道:“我还没动手,他怎么先吓死了。”
说罢,他怒睁着邪魔般的画眼,逐步向皎皎靠近。
“阿土,你不必再遮掩了。”皎皎只面容肃穆道:“你杀死三个毁容婴孩,就是为了嫁祸给阿水吗?”
那黑衣人听闻一愣,用力扯下面罩,露出满脸可怖的烧伤疤来。
他正是阿土。
谁知阿土竟不满足只拉下面罩,他用力撕扯着自己的麻衣,布片横飞,直到一丝未挂,展露出身上狰狞可怖的疤痕来。
那些紫红色的疤痕错落交叠着,如鳞片般密布着,全身没有一块好皮了。
阿土阴狠淫/笑道:“何美人儿,今晚只得委屈你,与我这样的一副肉/体,共度良宵了。”
作者:下面三连发V章,愿订阅的小天使们新年顺利,万事大吉! 阿土褪了衣裳, 仿佛那一刻他才找到了本真, 脸上再也不会出现温暖的笑容,只剩下阴冷、扭曲、惶然和释然。
他移魂换影般在庙殿中蹿了个来回, 把庙门速速关合了, 又从刚才褪下的衣襟里,找出了一张羊皮卷, 摊开卷来,皎皎看到那里面插着的, 是无数把公羊做医疗用的匕首。
阿土挑来拣去, 才挑出最粗最长的匕首来,蹦跳着如野兽般蹿到皎皎面前,他涩哑着声音狡笑着,止不住地口角流涎:
“何大人, 此夜风月甚佳, 我就要你好好地、仔细地看着我这副面孔,与我这等卑贱的身子, 肌肤相亲着, 我要让你知道, 什么才是人间疾苦!哈哈哈哈……”
皎皎似乎没被他变态的神情影响, 她把手缩回袖口摸索着, 似乎要强作镇定。
她随着阿土的紧逼步步后退着,声音却越发严厉苛责:“第一个婴孩死的时候,你刚演完傩戏回来,作案时间不够, 我怎么都想不到是你。后来才发现,你会轻功,从那溶洞走,时间来得及。”
阿土做起伪装无辜的表情来:“哟,我会轻功,何大人又是如何察觉的。”
何皎皎已经退到圣婴娘娘的神像处,退无可退了:
“你会轻功是沈寒发现的,他把你从湖上拉回岸边,你一直身轻气稳,而另一侧的驾娘,身型娇弱却比你沉重。”
“就凭我会轻功?”
皎皎捏紧了手,盯着她面前拿着匕首的手:“我一直检测不到指纹,就该想到,你是个没有指纹的人,你那日连烫伤了,都不肯甩手,只捂住自己的掌心,不肯示人。”
阿土下意识地看着自己满是烧伤疤的手掌,那双手的皮肤,早在幼年那次大火毁了个干净,哪里还有指纹。
他狠狠地把利刃逼近了皎皎:“是啊,我是连个命理纹路都没有的人,任凭是苍天,是鬼神也奈何不了我!”
皎皎仍不断揭示着他的罪行:“你偷了阿水的假肢作案杀生,假肢上留下了溶洞里的钟乳石碎渣,那些碎渣,在公羊送我的药枕里也有,后来我才打听到,那枕头是你做的。而那个溶洞的存在,医馆上下却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