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怨鬼找我轮回_作者:涂山妖(426)

2020-05-15 涂山妖

    幽精突然抬眼,想看透那双眼眸,但它墨黑幽深,连飘摇的火光都照不透。他觉得,他好像犯了大错。

    他大意了。

    钟冉絮絮低语:“命脉就是金脉,五行中有个定论,火克金,所以…金脉怕火。”

    幽精奋力摇头:“不…不!你…你想同归于尽!你疯了?!你疯了!”

    “若不是不得已,谁不想活呢?”

    钟冉放手,任火苗坠河,点燃大片金光,像蹿入半空的金河。

    陶勇和李长季一人抓一头,好不容易把卫舜端进了车,还没各就各位发动轮胎,就听轰隆巨响,一回头,李长季下巴直掉:“…我滴个光三呦…”

    塌了…

    原来沙漠也会塌啊…

    地面突然凹陷,妖风四起,鼓足了劲儿将沙丘填入大坑,扑簌簌地,像陷进地底的流沙瀑布,壮观至极。

    陶勇也惊叹,还没能把此情此景同钟冉联系上,就听车门“哐当”一声。

    卫舜竟恢复了模样,两眼发直,胳膊腿颤了又颤,趔趄着往回走。

    陶勇终于被狂风吹清醒,拍大腿:“坏了!坏了坏了坏了…卫舜!卫舜呐!”

    卫舜听不见陶勇呼唤,他眼里只剩逐渐平息的流沙。它们从癫狂,从热烈,从大片大片地飞舞,到缓慢、静默…

    像一滩死水,连风都无法刮起。

    卫舜头摇得极慢:“…不……”

    他跪倒,掌心深陷入土,“没了…”

    陶勇跪他身边:“什么没了?”

    卫舜脖颈僵冷,动作迟钝,但霎那,眼圈便红了全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他瞠大双目,泪水将脸颊描出白印,心脏似被穿透,腥热涌喉头。

    他趴地,呕了满地血红。

    陶勇目光定定,竟忘记该如何动作,倒是李长季说了句心里话──

    “原来悲伤,真的会吐血啊……”

    作者有话要说:额……还没结局,HE    一通电话, 把大朱从吹嘘遛马的青旅谈局中解救出来。

    大朱看号码是卫舜, 想也不想便接了, 那端劈头盖脸来一大段:“喂喂喂?朱老板是不是啊?哎呦喂你快回来瞅瞅!你们这旅店咋搞的, 我这不晓得啊!”

    大朱满脸懵:“啊?你谁啊?”

    “我啊我啊!”那头说, “我那个谁, 蒋爷手下那个陶勇!”

    大朱:“哦,你在旅店干嘛?”

    “我不知道卫舜住哪间房, 也不晓得你们被褥子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都放哪儿, 你回来整整。”

    大朱歪头:“这不对啊,你不是用卫舜的手机吗?卫舜呢?”

    “他啊, ”陶勇叹气,“你当他死了吧, 他现在比死人也差不了好多了。”

    陶勇挂电话,卫舜就坐沙发边抽烟,抽得比香炉还绵延, 一根根都不带停,似想抽个灰飞烟灭。

    陶勇差点抹眼泪:“要不你说点儿话呗,骂个人也行,就、就当我不该放她走,你打我骂我呗?”

    卫舜微掀眼皮, 眼风只些许扫过。

    他一路没合眼, 只当自己是抽烟机,如今满目血丝,说话也沙哑呛音:“你走吧。”

    若心急能用跺脚体现, 陶勇怕是能把地跺穿。

    大朱也算义气,第二日便一飞机搭来了成都,再花了比平日多一倍的钱,穿风雪回旅店。

    滴滴司机开雨刷,刷落满目苍白:“嘿,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更久呢!”

    “是啊。”

    大朱拖拉杆箱回来,胡茬鬓角写满沧桑。

    他实在是没想到,再回来时,他从被劝慰的变成了劝慰的,理由还是同一个──死了老婆。

    陶勇接电话,大朱踏入玄关,雪都来不及抖落:“他人呢?”

    “…你看看去吧,我不知道该咋说话了。我连钟字都不敢提,一提,他就跟疯了一样,沿院子打转,觉也不睡饭也不吃,我看着都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