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归_作者:林子律(173)

2020-06-07 林子律

贺兰明月似是而非地笑了下,伸手去了外袍披着后取了袄子给高景盖在肩头,这才推着人缓缓走出东院。

外间风雪竟没了先前汹涌,多出两三分温柔,翩翩而下。高景伸手握了一把,指节被冻得泛红,他表情却惊喜:“穿庭作飞花……真的很美。”

“你没赶上白楹开花,那更漂亮。”贺兰明月道,“阳光好,花瓣都像透明的。”

高景扭头看他:“我听谢碧和四叔说过那是塞北的有灵之树,开花不易,还寓意故人归乡,怎么到你嘴里就好像很容易见到一般?”

贺兰明月:“我回银州那年院里白楹开花,一开始也觉得也许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但后来想得多了就明白,那一年春天久冻多雨,夏日过早地开始炎热,故而白楹开花或许与此间气候有关。”

高景不再说话,思考着他的用意,或许是想说没那么多巧合吗?

果然下一刻,贺兰明月道:“从那以后,我就不再信命中注定。可能司天监的星盘与预言真有可信之处吧,但与我而言,这名字从来不代表什么。”

高景试探道:“明月……”

“这是父亲给我起的。”贺兰明月垂眸,声音渐低,“有没有这种可能呢?出生那天,只是月色美而已。”

高景恍然大悟,也笑了笑:“定是如此。”

回到高景住处时阿芒已经歇下了,林商另在一个房间不与他们同住,闻声出来看了眼,见没有异常后也重新掩上门。

屋内火盆中的炭熄了,窗开着一条缝,贺兰明月替高景把它关好。他托着高景后腰将人放在铺好的榻上,弓腰时重心不稳,那人突然拉住贺兰明月前襟时他措手不及,整个就要倒去压住高景。

情急之下贺兰明月手腕撑住床沿,却因角度不对扭伤,他吃痛,低喊还未出口,高景不知哪来的力气勾过他欺过来,唇压住他的。

他被高景不由分说吻住了。

起先全身都是一僵,手腕酸痛还在,贺兰明月条件反射想躲,但比这更快的是本能被唤醒。眼睫微动,他感觉对方并无要放开的意思,闭了眼,任由高景动作。

唇舌交缠,他听见对方呼吸急促起来,伸手搂着高景的腰。

回应让高景明显更激动,喉间一声重重喘息,似乎想抬腰和他靠得更近。贺兰明月没动,他所有的动作都成了徒劳,吻一会儿后高景泄气般放开。

“做什么?”贺兰明月呼吸居然还很平稳。

“我就想再……同你亲近一次。”他说,听见贺兰明月“嗯”了声,一颗心沉甸甸地坠落,仿佛一直沉向万丈深渊。

他没有任何触动吗,高景想,可被拥抱的温度还在。

躲在被子里,他竭力想翻身避开贺兰明月。床榻间衣料摩擦动静听上去暧昧极了,高景心头却止不住的酸楚,他咬紧下唇,眼泪又不受控地涌出来。

片刻,贺兰明月叹了一声,高景以为他就要走了,但厚厚的棉被一掀开,他侧躺在自己背后。手臂横在腰间重重揉了一下,为这久违的触碰高景几乎压抑不住呻.吟,他要偏去看一看,贺兰明月一把抱住了他。

“别回头。”他说,嘴唇含住了后颈最上那一截脊骨。

吻落下的同时后腰被什么温热抵住了,高景略一诧异,紧接着横在腰间的手臂往前一探,指尖按住裤腰向下勾,两瓣雪白的臀肉露出来,被狠狠掐了一把。

高景吃痛,慌忙想按住他:“不,不……你做什么?”

被褥覆盖下,贺兰明月的膝盖沉重压在了他大腿上,贴过来时勃发的性器沉甸甸贴上了腰窝。他何时起了兴,又为何要这么做,高景一无所知只有惊惶,偏生腿脚动弹不得,光是手的挣扎被贺兰明月轻而易举地压制。

他的吻顺着脊骨一路扯开了后领,前方也探入在小腹、胸口胡乱地搓揉,声音沉沉从后背传来,仿佛穿过了胸腔与一颗心脏:“你不是想和我亲近?”

“我没……我不是这意思……你别啊……”

抗拒没说完,高景身体就彻底软了。

他眼前只看得见墙上影影绰绰的、被灯火映出来裹成一团的形状,却也能想象自己现在这样有多难堪:衣襟敞开着,膝盖也被贺兰明月从身后强行分开酸软得要命,而那根硬挺的阳具就从臀沟一路滑到腿根处。

贺兰明月舔一口他的蝴蝶骨,含糊地命令:“张开一点儿。”

高景头晕眼花,撑着床单想借点力气,但试了好几次也做不到,委委屈屈地哭出声:“不行……我膝盖没力气,你别辱我了……”

贺兰明月闻言爱抚他的动作一顿,喉咙间低低地闷哼,听上去想笑了:“乖一些,把腿张开,不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