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还要说不行,贺兰明月插在他侧腰与床褥间的那只手动了,轻轻一拍臀肉,往下撑开了腿根的缝隙。不容高景反应过来,性器剑拔弩张地插进去。
两人身体默契到了极限,哪怕经久不曾亲昵也很快恢复了情欲的热度。高景觉得下腹复又烧了起来,贺兰明月顶着他,抱他很紧,边咬着裸露的肩头,下身边一进一出地蹭,腿间温暖的黏腻感更甚。
他眼前越发地昏沉,什么也看不见,其他感觉却放大到了极致。高景抬手捂着自己不发出声音,眼泪却一直流。
他听见贺兰明月呼吸更重,没有进入却好像比整个裹住时更令人情动。高景吞下呻吟,被察觉到意图后贺兰明月一吻他的耳根:“为什么不出声?……”
高景摇着头,眼泪被伸过来的手指抹掉。
被插得狠时性器从后面偶尔碰到囊袋,高景几乎尖叫出来了,这样太刺激,他控制不住,断断续续地哼着。贺兰明月按住他的腿,把自己夹得更紧,直到抽出都有些阻碍但好像才能得到满足。
他一直没说话,就这么干了好一会儿,快感逐渐累积到顶端爆发出来。贺兰闷哼了声,摸着高景的嘴唇,到底没再亲他。
腿间都是他泄出来的痕迹,高景松了口气,但心里却升起不餍足的遗憾。
腰往后蹭,背贴着贺兰明月胸腹,感觉他的心跳从快到慢渐渐平复,高景也随之节奏冷静不少,腮边的泪痕都干了。
最初他想和贺兰明月睡一次就作罢,贺兰明月给他的全是真心,他承受不起。
现在只希望得到一个吻,贺兰明月却不想给了。
这就是他以为的“亲近”。
高景想,他要的只有这些吗?他知道自己该低头该道歉,但除此之外呢?
贺兰明月好像并不稀罕。
高景被欲望烧得浑身发烫,但行动不便也不指望对方还能做些什么。贺兰明月坐起身好一会儿没动,从空白的意识中慢慢找回理智,他摸了把高景的额头,沉默地帮他把领口处的被子掖紧,指尖擦过脖颈的疤时抖了抖。
高景语调有点难受,背对着他问:“你要回去了吗?”
贺兰明月见他脆弱的脊背,回味方才手指摸过高景咽喉时对方一阵猛烈抗拒,顿时有些不是滋味。朝床尾挪了点儿,他掀开被褥往上堆了堆,接着整个人钻了进去,手握住高景脚踝,自下而上经过他所有伤疤。
头顶传来高景带哭腔的话语:“你别看……别看好吗?”
贺兰明月给他的回应是轻轻一吻,吻在钉子嵌过的腿骨上,隔着皮肉,他却错觉尝到了高景的血。而这一切高景都感觉不到的,从他的角度只能觉得贺兰明月一直没动,心头的不安积攒,突然大腿被按住了。
圈住高景腿间勃起的性器时,他像一尾脱水的鱼开始剧烈挣扎,但贺兰明月按住了高景腰边吐出的骨头,强硬道:“叫你别动。”
他听话地停下,忐忑问道:“你要做什么……”
回答无需更多言语,握住性器的手指捋了几回将它弄得更硬后,湿润的舌尖便舔了上去。高景仰起头,被过于强烈的快感折磨得无声叫喊。
贺兰明月含着他浅浅地吞吐,搓过两边囊袋,抹了一手透明腺液后朝高景肚脐、胸口抹,黑暗中看不清,他就掀开被子的一角让烛火漏进来,把那几处都照得亮晶晶,实在说不出的好看,心口淤积的不满似乎就此也找到了一处释放的出口。
他没往深处含,但每次都把高景逼到濒临顶点再掐着根部停下,如此来往数次,抬起头时贺兰明月看他已经哭得不行了。
暗道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哭,直起身把高景的五指都困在掌心。他叹了口气,携起高景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口,高景忽然便停住抽泣。
“你……”他艰难地要看清贺兰明月的神情,想知道对方是不是依然满脸漠然,“你能不能当做之前”
贺兰明月断然道:“不能,你父欠我的没法还。”
高景偏过头,贺兰明月又缓缓道:“也不用你来还,你只需想明白到底能给我什么。高景,我是不爱记仇……这不代表有点甜头就能忘掉以前的耻辱,我会永远记得它们,永远提醒自己你到底是什么人。”
“……”
“你也别想忘了。”
“……”
“否则我会让你想起来,就像我当初生不如死。”
一字一顿,手指抚慰他的动作未停,贺兰明月知道怎么拿捏对方,说得越无情时对他却越温柔,两边如冰如火,让他随时都保持清醒,不在欲望中沉湎。
言语的锋利与情.热的快感交织着快把高景逼疯了,最终释放时,高景下唇被咬出了血,贺兰明月抬眸看了眼,就着余韵倾身而上把他困在双臂间,细碎吻了几次高景喉结,像一匹狼衔住猎物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