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姐,我一个人挺好的,想做什么做什么,很自由。”
易欣看着他想了想,问:“是不是还惦记他?”
他沉默一会,把碗底刮干净后说:“没有。”
在他姐再次开口前,他很快站了起来道:“我吃饱了,去上个厕所。”
他知道他姐一旦开始这个话题就会停不下来,一定会把他讲到妥协示弱为止,于是他只好先走为上策。
走进卫生间后世界果然一下子安静了很多。里面只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对着镜子捏他的头发,在他进来后就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等到他走出隔间到洗手池洗手时,那个男人还没走,还对着镜子里的他笑了笑,说:“你是易畅吧?”
他看向他,发现是刚刚包厢里的一个人,听易欣说好像是个好男色的,包养过很多男明星。
男人上下打量他的眼神带有很强的侵略性,让他浑身不舒服。虽说圈内一向鱼龙混杂,但他打过交道的人实在不算多,一时应付不来这样的状况。
“对,我是。”
男人听他这么老实的回答笑得更开了,随后快步靠近他,眼看着都快贴到他身上去了。
“干什么?……”
没等他反应,对方的手就放在了他的腰上,猛地将他的衬衫往外抽了出来。
他脑子一懵,反应过来就想去抓住他的手,但对方的力气实在很大,不耐烦地把他钳制在墙边道:“装什么装,还不是个出来卖的吗?怎么样,你跟着你姐很吃香吧?”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他诧异地看着这个人,想他怎么嘴上手上都不干净,今天是倒了大霉了。
“胡说八道?呵,现在的新人套路都那么多了?”腰被用力地捏了捏,“去问问你姐李俊是谁。妈的,连我都不认识,你以后要怎么混啊!”
他确实不知道这个名字,他只知道他被这人恶心得要死。
他冷着脸道:“放开。”
李俊皱着眉看他,似乎有了点怒气:“犟什么犟?一个十八线的,有你哭的时候!”
他的手执着地往易畅的胯/间伸去,笑道:“要我说,你姐的床上功夫还是不错的,你跟她比……”
话还没说完,一个拳头砸在了他鼻梁上,力度大得他整个人偏过了身去。他难以置信地转头,看见一双出其愤怒的眼。
“请你嘴巴放干净点。”
“还有你记住了,”青年站在原地握紧了拳,“我不卖,我姐也不卖。” 到酒店门口时天已经黑了,他顺着大道没有目的地走了一阵,脑子里一团乱。易欣打给他好几通电话,他任铃声不停地响着,他知道他现在没法冷静地说话。
按他对他姐的了解,那些不干净的事不会发生在她身上。更何况,一个没有教养口无遮拦的酒鬼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但是他现在的情绪又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愤怒吗?
有时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当艺人,因为他的承受能力比他预想的更加糟糕。当时对他姐作出的保护她的承诺,他现在想来只觉得挫败。
他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辆车,把地址给了司机。
车里的电台正放着他高中时候那会流行的歌曲,那时候学校的电台还把这些歌作为午休的起床铃。
他记得有一次,整个寝室在一首歌唱完后都没有醒过来,他是最早惊醒的那一个,接着几个人从床上齐刷刷挺尸,拽起书包夺命狂奔到的教室。沈煜升知道后笑他睡得像死猪一样沉,说如果刮起飓风台风,他一定是跟着房子一起走的那个。
回忆起以前那些事情时,他发觉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快到他都快忘了自己曾经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学生。人是会变的吧,不管是一年后,还是五年后,十年后,有时连自己都察觉不到。
其实他不怕变老,他只是怕变成他自己讨厌的样子。
“先生,已经到了。”
下车后,他发现这是一个挺老旧的小区,和他以前跟父亲的家很相似。他有些不懂,凭沈家目前的条件为何沈煜升会住在这里,他们和许湘那个家的环境也比这里好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