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伯菲还没反应过来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就听见恩瓷一声惋惜的叹息:“你别难为他了。”
克鲁索还想辩驳些什么,就被坎伯菲打断了,他说:“我现在可不想听你们两吵架,我只想坐在国家大剧院看《歌剧院里的幽灵》!”
恩瓷说:“是看漂亮姑娘吧?”
克鲁索说:“那你也得有命出去。”
“你可不能这样诅咒我们。难怪李小姐总是和你拌嘴,你应该在试图让她了解你的过程中不断地改正自己的缺点。”坎伯菲一副前辈的表情对克鲁索谆谆教导。
克鲁索听了,双手握住恩瓷的手放在唇边,说:“亲爱的,你应该理解我,我有的时候挺缺心眼的。”
恩瓷点头:“好吧,我理解你,议长你有时候确实挺缺心眼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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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语出米兰·昆德拉。
②莫比乌斯带(Mobius Strip)是只有一面的连续曲面,它是由一条矩形纸带扭转一百八十度后将端点连接起来而构成的。它的起点和重点重合。
③《Por Una Cabeza(一步之遥)》,或翻成“只差一步”“只为伊人”,Carlos Gardel作品。电影《真实的谎言》中的探戈舞曲,在电影《闻香识女人》中有其改编版。
④语出萨特。
⑤恩瓷的这番话是我对萨特存在主义的一种曲解,大家注意辨别。
Chapter.06
从某一点开始便不复存在退路。这一点是能够达到的。
--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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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奥斯丁在《傲慢与偏见》里说,凡是有财产的单身汉,必定需要娶位太太,这已经成了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恩瓷不知道他们的话题怎么就说到了坎伯菲娶妻上。克鲁索一个一个报着贵族小姐的名字,坎伯菲一直在摇头。
眼神太死,嘴巴太大,胸脯太小,手指太短,腰围太粗,屁股太翘……恩瓷尴尬地咳一声,却听见坎伯菲仍在侃侃而谈:“希西里家的姑娘啊……哦,天呐,你别给我谈她,她早上起来竟然不刷牙!”说完一副被骗光了全部家产的表情望着恩瓷。恩瓷连忙摆摆手说:“别看我别看我,我一天刷三次牙。”
“恭喜你小姐,你有蛀牙的概率是百分之十五。”
“好了,迪特,别扯开话题。”
恩瓷第二次从克鲁索腿上爬起来,看手表,凌晨一点零七分。她的眼皮松松垮垮地耷拉下来,揉了揉眼睛,想要倒下去继续睡。克鲁索说:“你先别睡,还有十分钟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恩瓷动了动身子,找到一个舒服的位子,嘟囔一声:“大叔你就不能开到明天早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恩瓷还是乖乖地跟着他们下了车。克鲁索搀扶着昏昏欲睡的恩瓷,把她拖进旅馆里。恩瓷不乐意了,含糊说:“大哥,不会吧,到了你的地盘都住小旅馆啊。”
坎伯菲回敬说:“在你地盘我们住的是哪啊?”
虽然是困意十足,但恩瓷绝对不允许有人在斗嘴上赢过她,她不相信有人在这方面的天赋比她还强,“谁知道你们要来抓我呢。你这个抓人的人不安排住宿难道要我这个被抓的人安排吗?”她一口气讲完两句话,长呼一口气。
“是保护你。”克鲁索纠正。
“好,就算是保护。你们这个保护别人的人不安排住宿难道要我这个被保护的人安排?”这次说话顺溜多了。三个人都不理她,径直走进去,大有“你爱住不住”的架势。恩瓷揉完眼睛,追上去,“好啦好啦,住就是了。”
这时里昂大叔已经办好了入住手续。这家旅馆比先前四人住的好多了,只是有点老旧并无肮脏之处。恩瓷往浴缸里放热水,浴室里立刻弥漫轻薄的雾气,吹破眼前苍茫的水雾,感觉它在身边穿梭缠绕。“哗哗”地热水一根一根地击打在手心,溅起的水花遇到面颊就已经冰凉,丝丝渗进皮肤。
恩瓷出去拿睡衣,听见“砰——”地一声惊雷,房门被撞开了,她下意识地回头,却被克鲁索匆忙地抓住手腕跑了出去。
“水……水……哦,痛,手,手……痛……”恩瓷的手被拽得火辣辣的痛。腕骨承受不了那样的压力,像要被碾碎一般。恩瓷手指骤然收紧,细长的手骨将骨节撑出一片石灰色的苍白。她很难跟上克鲁索的脚步,快步走上两步就被他拖了四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