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肯定摇头:“没有。”
因为是老人,年纪大了,很有可能出现记忆混乱的情况,陆冽又继续:“上周六的晚上,十一点左右,您有没有听到行李箱滚动的声响?”
大爷想了下,给了肯定答案:“听到了,但没人下来过。”
“您再仔细想想?真没见到有人下来过。”
大爷继续摇头:“没有,那天晚上我一边看电视一边看店,连盹都没打,要真的有人下来我肯定会知道的,倒是12点的时候,七楼的小伙子回家。”
陆冽转变了思路:“那除了你这楼里的租户,有没有陌生人进来过?”
大爷又摇头,再次给了否定答案:“没有陌生人进来过。”
周朝朝语气急切:“真没见过陌生人?”
“没见过。”
周朝朝想起大爷之前说邵金枝曾在周六下来买过一瓶油,又问:“她上周六是几点下来买的油?”
大爷又想了一阵:“吃晚饭那阵,五六点吧!她说她要炒菜,油用完了,就买了一瓶上去。”
周朝朝低头静默,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真没有陌生人进来过?”
“没有!”大爷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了。
既没有人出去,又没有陌生人进来,周朝朝和陆冽对视一眼,难不成,凶手就是这楼里的人?
如果大爷所说属实,那么凶手总要通过别的方法将装有尸体的行李箱拖出去,周朝朝走出小卖部站在街道正中央抬头往上看去,上面灯火璀璨,每层楼都有两个窗户,一个大的在客厅,有防盗窗,另一个小的在厨房,有排气扇挡着,又临着街道,有箱子从楼上扔下来估计会闹出挺大动静。
除此之外还有一处,那就是一楼和二楼的楼道窗户,没有防盗窗,在63号楼的侧面,旁边是62号楼,两者之间有一米多宽的距离,周朝朝还发现,窗户边有刮擦痕迹。
周朝朝下意识叫了声“陆队”然后指了指窗户边的刮痕,说,“陆队,我知道凶手是怎么将尸体运下去了,通过这个窗户,”她说着又继续,“如果直接扔下去,显然不是个好办法,动静很大楼上住户不可能听不到……”
她顿了顿:“还有一种方法。”
陆冽看着她,准确无误说出了她想说出的话。
“绳索。”
“对!”周朝朝越说越激动,“通过绳索将之运下去,难度不小,毕竟死者体重将近百斤,但如果我的猜测属实,就更加确定了,凶手是力气很大的男性。”
他能通过这窗户将尸体运下去,也很有可能从这窗户离开。
如果凶手真是这栋楼里的住户,应该不难查,除开那大爷,楼里一共就只住了两名男性。
陆冽当即问了这两位男性的具体身份资料,让沈江那边去查询两位男性租户上周六当晚的活动轨迹,结果让案子更加扑朔迷离。
两位男性住户都有确切不在场证明。
七楼住户确实在公司加班到12点才回来,而五楼男住户也确实在网吧打了通宵的游戏,两人和邵金枝接触不多,也都不认识贺惠双。
陆冽和周朝朝回刑侦大队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那边刘泰山对于情人谷底第二位死者和邵金枝的DNA检测对比结果也已经出来,不出意料,邵金枝就是情人谷底第二位死者。
尽管身份对上了,案子依旧因为缺少突破口而陷入僵局中。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负责情人谷案的所有警员开了场短会,汇总这几日各自的搜查线索。
王新余负责的是洪桥村以及附近村落的排查,排查重点在跑通勤的建筑工人,没有符合此特征的人。
而赵颂歌负责的是秀栗县城,并没有有用信息。
肖冰冰负责的是晋州市所有工地,由于工程量大,两天时间并未全部摸排完,但从目前已有的结果看,也不尽人意。并且肖冰冰不建议继续排查工地。
“陆队,工地排查效果不大,首先,工地太多,工业黄土价格低廉,工地量很多,情人谷底埋尸那点黄土,就算丢失了也不一定能有人发现,第二,我在摸排过程中发现,农村有很多自建房,打地基也需要用到黄土,压根无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