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往事如沉烟,想来都觉得命运弄人。
她捂着心口靠在墙角,另一只手臂就那么垂着也不去管它。
长长的睫毛阖上,苍白的面色仿佛一点生气也没有。
连呼吸都变得极淡,淡到听不见。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不知道阖上眼眸睡了有多久,感觉有人靠近,她才警觉地睁开了眸子。
“苏白医生?”
苏白走近过来,眼神从她身上打个转,看着她语气寻常,“听说你手臂脱臼了,我来给你接上。”
“谁让你来的?”她几乎脱口就问了这个问题。
然而,苏白没有回答,走过来托住她的手,看她一眼道:“有点疼,忍一下。”
尤棠棠见他不答,勾起嘴角嘲讽似的笑了笑,“没事,你弄吧。”
苏白略显怪异地看她一眼,哪有人胳膊脱臼还能如此淡定的?分明脸色都惨白了,还死咬着牙强忍着。
他沉下心思,握着她手腕用力往上一提,听卡擦一声,便接回去了。
在这之中,她一声也没吭,只有那紧蹙的眉尖能显示那是疼的。
尤棠棠收回手,揉了揉肩膀,看向他道:“既然能来给我接回手,那么可以放我出去了?”
从这暗黑的地下室里看不出时间,或许已经天亮了,老爷子发觉她不在,所以才让苏白来将她带出来了。
但她又不太肯定,毕竟,这地下室如果没有景少的允许,林凡也不会让苏白进来的。 不管怎样,尤棠棠到底还是出来了。
并且仿佛昨夜发生的就跟没有发生一样。
她随着景老爷子一同到了总统府邸,被安排在了老爷子旁边的一间房间。
今天,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今天,是总统大人订婚的日子。
各大电视台早就已经争相报道,新闻报纸杂志铺得满世界都知道。
而她只是在房间里睡觉,没有哪一刻是这样的疲倦过,头脑混乱身心俱疲。她知道门外有人监视着,寸步难行,所以,她恐怕无法接近景折原或者是那个同她很像的女人。
果然还是小瞧了小景呢。
他一直和从前一样是很聪明警惕的,只是那个女人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至少那夜展望中心顶楼之上那杯水中,她是掺了东西进去的!
可是,小景那样相信那个人,怎样才能让他对她有所防备呢?
当一个人再聪明警惕如果对另一个人失去警惕,那么那份信任是不好攻破的。
尤棠棠揉了揉太阳穴头疼不已,这场订婚之宴她必须做点什么,就算无法阻止,也得给那个赵阿棠一点警告。
想至此,她立刻从床上翻身而起,看了眼墙上的钟,时间并不早了,下午一点。
真正的订婚仪式会在晚上举行。
凡华国际大酒店。
而现在赵阿棠或许还在家中,试着今晚要穿的礼服和首饰吧。
那么,就还有时间。
她走到窗台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院子两个角落都有人盯着。
呵~果然。
冷笑一声,尤棠棠松开手回到室内披了一件外套,戴上口罩和棒球帽就出了门。
她先去找的景老爷子,至少她还能接近老爷子的。
老爷子不在房间里,此刻就在花圃园中给植株剪枝,弓着身子慢悠悠的,极其的闲适。
刺目的阳光下她有些无所适从,尽管已经全副武装。
尤棠棠本也不想打扰他老人家的,但是此等情况也不得不打扰,她走过去喊道:“爷爷。”
“小尤啊……”
老爷子刚刚转头应了句,尤棠棠神色一变,凑近过去压低了声道:“嘘,爷爷!是小柚,别喊错了。”
毕竟有耳目在。
老爷子很快反应过来喊错了,叹一口气年纪大了不管用了,然后看她装扮不由诧异,“小柚,昨天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你是被苏老二送回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