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简一句话就召唤来了来福。可来福说:“我·······我能说不愿意······吗?”
傅行简:“········”
“来福你怎么回事?”傅行简不断给来福使眼色,又看了看一旁又快哭出来的茜香:“人家茜香这模样,那女红,别说配你了,配他家少爷都绰绰有余(段慕鸿:“是啊!”)!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行了?”
来福憋得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尴尬的:“夫人已经说要把她身边的秋月配·····配给我了·······”
傅行简愣住了。片刻之后他小声嘟囔:“滚出去,本少爷这会儿不想看见你。”
来福麻溜儿的跑了。
“茜香,你别——”段慕鸿转头想安慰茜香。然而茜香早已哭着跑走了。留下段慕鸿和傅行简大眼瞪小眼。 清晨, 码头边雾气弥漫,行人如织。人声鼎沸中,一群衣着相近的仆役正鱼贯登上一艘大船。那船横亘在码头水上, 颇为惹眼。
“傅公子又要走啦?这一去, 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傅行简和傅居敬站在码头附近一家卖糖炒栗子的小店外, 正专心等着栗子出锅。栗子香甜,气息缭绕的整个码头都甜丝丝的。老板的浑家一边帮傅行简装上一大纸袋子炒好的栗子, 一边殷殷切切的问道。
“这一走恐怕得半年啦!杜婶你也知道, 那边生意丢不开······”傅行简七八岁时就爱在这家店买糖炒栗子,如今十几年过去了, 栗子的味道还是那么好。“走啦杜叔杜婶!下次回来了再来你家吃栗子啊!”他对着卖栗子的夫妇笑着挥挥手, 转身同等候已久的兄长傅居敬一起走了。
“我还是不大明白你这回为什么要走水路, 陆路不是快得多么?”傅居敬从傅行简手中的袋子里拿过一个栗子咬开吃了,一边疑惑的回过头去望着弟弟。傅行简笑着看了兄长一眼道:“又没什么要紧事,何苦在路上跑的灰头土脸的。搭段家的船过去,岂不便宜?”
“原来这是段家的船·······那我可就知道了,你还跟我弄鬼儿?”傅居敬莞尔一笑。“段家的船, 那可不是便宜那么简单了——不过雁声,人家媳妇才走了没多久, 虽说是个做样子的媳妇, 可雁希明显也把那孟氏当妹妹看的。你撩便撩, 但也别太过分。”
“知道,”傅行简说。“我也不是铁石心肠。孟氏可怜, 我也同情。再说哪里是什么撩不撩的·····孟氏刚走没多久, 雁希时不时便要痛哭流涕。我瞧着担心。若是跟她一道南行,也好照应她。”
“这还差不多。”
“可不——哎你别吃了!这栗子我是特意买给雁希尝的!傅秉严!你都快把我的栗子吃光了!你赔我!”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走到船边,远远的便看见段家的人轻装简行, 正从不远处走来。傅居敬转头在傅行简耳边道:“雁希可算不用船运棉花了,前几年简直把人吓得够呛。”
傅行简翻了个白眼,心想哥哥这不是废话么。正想着,段慕鸿已经带着人走了过来,远远的同他兄弟二人打了个招呼:“秉严,雁声!头一回从你们清河行船。我这只船是从你们清河定做的,怎么样?瞧着不错吧?”
“那可是相当不错,”傅行简眉开眼笑的迎上去同段慕鸿寒暄。“你看雁希,我没骗你吧?我们清河造的船,是不是比你从益都看的强多了?”
傅居敬在后头扶额,怀疑自家弟弟若是有条尾巴,这时候一定要拼命的冲着段慕鸿摇起来了。害,这傅行简·········
“是啊,真是不错。不过比起登州港的船还是差一些。不过我也不用出海,够用了······”段慕鸿说。一边向侧面一闪身,露出身后一个低眉顺眼,温婉良顺的女子来。她对着那女子向船上让了让道:“你先上罢!我在下头清点清点人数。”
“是,官人。“做妇人打扮的茜香温柔的说。她穿了条象牙色滚鸭蛋青边儿的马面裙,白绫袄儿。外面罩着银红比甲。头上戴的首饰皆是素白银器。瞧着既素净又大方。一边对这边傅家兄弟行了个礼,一边匆匆上船去了。段慕鸿回过头来对着傅家兄弟一点头:”你们这边带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