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测的时间在凌晨一点左右,现在是九点四十三分,紫金山不远,车速稍微快一些,十二点就能到。
慕瑾桓瞥了她一眼,“叫我什么?”
南湾没明白,转过头,怔怔的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慕先生。”
她叫的不对吗?
慕瑾桓把车停在了路边,解开了安全带,欺身过去的同时,大掌捏着女人的小脸,在她耳根上咬了一口,“叫什么?”
突如其来的温暖,带着烟草味,带着她熟悉的慕瑾桓的味道,紧紧包围过来。
那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南湾浑身僵硬。
她被抵在狭小的车厢里,男人的短发滑过她的脸颊,炙热的呼吸尽数落进脖颈,温度一下子就上来了。
视线越过男人的肩,毫无目的的落在他身后玻璃外的那片夜景,舌头有些打结,“……慕瑾桓。”
慕瑾桓换了目标,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这一次的力道大了很多,白嫩的皮肤上两排牙印很明显。
稍微撤了点距离,幽深的眸看着她不明所以的眼睛,继续问,“叫什么?”
南湾一动不动,怔怔的看着他,“慕……桓。”
又咬。
“叫什么?”
南湾的脾气不小,只不过平时都是憋着的,就算是生气也只是不跟对方说话而已,这一点没人比沈之媚更有话语权。
更多时候,她反而是平淡的,也笑,也说话,但是那股子疏离意味极其明显。
而现在,她明明已经有些烦了,却一点脾气都使不出来。
关键是,没脾气也就算了,还被他牵着鼻子走。
眨了眨眼,低声问,“你还有别的名字吗?”
十足的小媳妇模样。
慕瑾桓看着她,黑眸如同一汪幽静的深潭,潭底却有光亮,不再是漫无边际的黑。
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女人樱红的唇瓣,嗓音有些哑,提示,“结了婚,还直接叫名字,那跟普通朋友有什么区别?”
南湾想了几秒钟,明白了过来。
拉开男人作恶的手,低声笑了笑,“你不是也直接叫我名字的吗?”
慕瑾桓没说话,只是那么看着她。
南湾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发颤。
很无语,如果这个时候她的手是闲着的,一定会扶着额感叹:慕总真的是强势惯了,连称呼都得要他满意才行。
低着头,不看他,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一般,“……老公。”
耳朵估计已经红的不像话了,她都觉得好像是着火了一般。
她庆幸,庆幸是处在这样的的环境下,明明暗暗的光线,他看不见。
慕瑾桓听到了满意的回答,眉宇之间开始化开一缕一缕的柔和,连同眼神也多了几分笑意。
抬手揉了揉女人的脑袋,退回了自己的位置,重新启动了车子,“再让我听到你慕先生慕先生的叫,不管是在哪儿我都收拾你。”
南湾哼哼了两声,将被男人揉的乱蓬蓬的长头整理整齐,没说话。
慕瑾桓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问,“别人惹你生气,你多少都有点脾气,怎么到了我这儿,好欺负成这个模样?”
意味深长。
还是盛薄言那通电话。
南湾不打算回答,“你把安全带系上。”
她这不叫好欺负,是不跟三十四岁的巨婴较真。
慕瑾桓开着车,嗓音平波无澜,“关心我,你就帮我系上,不关心就算了。”
看吧,这不是巨婴是什么?
南湾真的蛮想跳车的。
如果那晚三哥系了安全带,也许就不会伤的那么重,也许……就不会昏迷这么久。
她不用对嘉树撒谎,南怀煜也不可能嚣张到现在的地步,她看不惯,却又干不掉他。
无力和挫败都有,却也抵不过心底深处的……愧疚。
即使,三哥和沈之媚都不会怪她。
解开自己身前的安全带,没有说话,俯身探过去,姿势很不方便,艰难的帮他把安全带系上之后,才重新坐好。
慕瑾桓察觉到了女人情绪上的变化,余光扫到她略微有些寡淡的侧脸,黑眸里的波动没有泄露半分。
路口拐了弯,往紫金山的方向开去。
嗓音低沉有磁性,“想去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