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电影院看电影的经历,追溯到最近的一次,还是四年前纪晚夏过生日的时候去过,那之前的三十年加起来也不到十次,而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如果不是她提过想去电影院看,他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更何况,还是那个占据了她整个少女时代的男人主演的。
现在她不想去了,正和他意。
南湾将那两张电影票同手机一起放进包里,低声回答,“我从来没见过流星,如果运气好遇到了,许个愿也是可以的。”
慕瑾桓继续问着,“要许什么愿?”
南湾抬手将碎发勾到耳后,精致的面庞笑意浅浅,眼尾的那颗美人痣也染上了明媚。
声调不高,但吐字清晰,“一夜暴富。”
慕瑾桓,“……”
他是没把卡给她,还是没告诉她密码?
俊脸面无表情,“慕太太,你能有点追求么?”
南湾抻了个懒腰,声音故意拉的很长,“没办法啊,谁让我被你大哥扣光了工资,白白工作也就算了,还经常压榨我的下班时间,唯有暴富才能让我觉得有意思。”
慕瑾桓嗤笑了一声,嗓音不温不火,“如果你不干那些欠收拾的事,大哥也没权利随随便便就扣你工资。”
南湾明白,他说的是陆离。
过去的半年,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足够被开除的原因。
是慕瑾谦一直保着她,扣扣工资也只是为了堵住那些人的嘴。
如果三哥没出事,早就收拾她了。
“你跟我不是一个年代的,不懂我也不怪你。”
初恋这件小事,发生在男孩身上是胆怯,而降临在女孩身上就是勇敢。
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但……她是。
慕瑾桓皱眉,嗓音不善,“嫌我老?”
南湾将长发拢到一侧,用手指梳理着,浅浅笑着说,“你不知道吗,比起千篇一律的小鲜肉,现在成熟的男人更吃香。”
这话的意思,是确实觉得他老?
慕瑾桓冷冷的笑了两声,踩了油门,黑色的迈巴。赫意极快的速度行驶在水泥路面上,带起的灰尘还未来得及扬到空中,车身就已经到了五十米开外的距离了。
南湾觉得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着实有些瘆得慌。
车船外的建筑物飞速后退,胃里有些不适感,低声问,“你能不能开慢一点?”
慕瑾桓面无表情,光影浮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彰显着冷峻和凛冽,“如果去晚了没看到流星你别怨我。”
只是专家预测的时间而已,有没有还不一定呢,毕竟南湾活了这么多年,都还没有见过一颗。
“……可是我晕。”
慕瑾桓打着方向盘,“晕就少说话。”
嗓音跟之前的淡漠如出一辙,但却已经悄无声息的减慢了车速。
南湾很配合,接下来一句话都不说了。
车开到紫金山半山腰的时候,是十一点半,再没有足够宽敞的路可以让车通过。
来看流星的人好像很多的样子,停车位都是满的,慕瑾桓只能将车停在不会碍事的路边。
南湾刚下车,一股冷飕飕的空气就钻进了领口,山上的温度比城市里更低,她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慕瑾桓在车里就只穿着西装外套,下车的后,从后座取了大衣,披在女人身上。
大衣很重,也很挡风,南湾抬头看着男人坚毅的五官,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然而,手指刚触到大衣的领口,还未有其他动作,就听到沉沉的嗓音响在耳畔,“穿好。”
冬夜里的寒风都是一阵一阵的,刮过一记之后,就恢复了宁静。
南湾额前的几缕碎发落在了眼前,让她视线有些模糊,抿了抿唇,低声说,“你穿这么少会冷的,我就是刚从车里下来不太适应,走一走就好了。”
慕瑾桓拉下女人的手,将大衣扣子扣上后,粗粝的手掌绕到她的后颈,把被大衣压在里面的长发拿了出来,力道很轻,并不会拉扯到她的头皮。
嗓音低低沉沉,“我是男人,在部队里寒冬腊月都穿过短袖,不会冷。”
“可是……”
“你再可是,等我们爬到山顶,也许连站的位置都没有了,”慕瑾桓整理好女人的长发之后,寻到她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俊脸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