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离是在是太近,彼此的呼吸交换融合。
他能清晰的看到那双眼睛里盈盈的泪光。
薄唇缓缓勾起,低沉的嗓音带着温热的气息缓缓而出,“小初,陆太太的位置,你可要好好坐着,最好这辈子都待在我的配偶栏里,连死都是我陆家的人。”
捏在下巴上的手指力道不大,没有弄疼林初,无论是嗓音还是动作,也都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可是林初从他的黑眸里,看到的只有阴冷和淡漠。
眨了眨眼,低声应着,“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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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林初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晚夏正在厨房里给纪桓做早餐。
快九点钟,其实早就过了早餐的时间,如果按照正常来说,纪桓应该已经在办公室里处理公事了。
但因为纪桓在美国待了将近两个月,前天才从国外回到安城,一两个晚上作息调不回来,所以才推迟了上班时间。
“晚晚,我在陆淮安江边的那套公寓里,你帮我拿套衣服过来,顺便再带个医生。”
声音嘶哑,夹杂着压抑的哽咽。
晚夏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关了火就往楼上走,“你不会……是在那里过夜的吧?哪里不舒服?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陆淮安不在吗?
要医生干什么?
昨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林初缩在角落里,长发凌乱的散在脸颊,嘴唇苍白,脱臼的左手安静的躺在沙发上,就像是被肆意蹂躏后丢弃的布娃娃。
有眼泪无声的从眼眶里滑落,浸湿了一大片,“我疼的厉害,没力气跟你细说。”
晚夏也意识到了林初的状况不太对,脚下的步子加快,“小初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过来。”
“嗯。”
挂断电话后,晚夏就回房间快速的换了衣服,她和林初身高体型差不多,穿彼此的衣服没有问题。
衣柜里随便拿了件裙子,再找到新的内衣裤,塞进纸袋后就拉开房间的门,恰好跟刚起床的纪桓碰上。
“哥,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早餐已经做好了,我不陪你吃了啊。”
说完晚夏就迈开腿准备往楼下跑,却被纪桓扣住手腕拉了回去。
纪桓刚醒,黑色的短发略微有些凌乱,棱角分明的五官不似平日里那般刚毅,像是蒙着一层柔柔的青雾,还穿着家居服,整个人多了几分随性的味道。
把人拉到面前,皱着眉头问道,“这么着急,是要去什么地方?”
穿着平底拖鞋的晚夏,身高只大概到纪桓胸口的位置,视线平视,恰好能和看到他因为说话而上下滚动的喉结。
不自然的低下头,并且往后退了一小步,“小初不舒服,我去看看她。”
她的动作很小,但纪桓还是捕捉到了,黑眸深处暗了一度,表层却依旧没有一丝波澜,“林家么?”往衣帽间的方向走,“等两分钟,我换好衣服开车送你过去。”
让她开过几次车,差点出事。
他不放心。
“不用了哥,你不是还要去上班的吗?”晚夏拉住纪桓,“李叔已经把车送车库开出来了,他送我过去就行。”
说完她就跑着下楼,在玄关换好鞋之后,回头看向还站在二楼楼梯口处的纪桓,笑着提醒,“别忘了吃早饭,那可是我亲手做的。”
门被关上。
司机发动车子的引擎声隐约传进客厅,纪桓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连半抬到空气里的手都没有放下。
看着门口的方向,久久没有多余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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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震动声响起。
因为那一直都存在的疼痛,林初没有睡着,只是眼睛睁开后一片模糊,那是被眼泪浸泡的结果。
能活动的右手摸索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很模糊,但林初知道是谁,因为刚才的敲门声她听到了。
接通,低声说,“密码是****,我在二楼左拐第三间卧室,晚晚你先别让医生进来,我没穿衣服。”
只披着一件连扣子都没有扣的男士衬衣,其实跟裸着没有什么区别。
“嗯,知道了。”
……
晚夏看到窝在沙发上的林初的时候,怔在门口,惊讶的张着嘴,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半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