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身体不适感缓过一阵后,她从床上下来,顺手在桌上拿了一把水果刀,扎进男人身体的时候,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陆淮安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而惊醒,眸底的混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深不见底的萧瑟冷意。
他握住女人手腕,将她拉进怀里。
随后让他重新握着刀柄,无波无澜的嗓音沙哑不堪,“想让我死,要再深一点。”
即使没有开灯,现在的亮度也能清晰的看到从伤口处渗出来的鲜血。
林初抬眼对上男人含着淡淡笑意的目光,轻轻的笑了一声,自由的左手抬起,抚过他深邃分明的五官。
眼底尽是讥讽的意味,沙哑的声音轻缓低喃,“杀人是要偿命的,我有这么蠢么?”
她答应过父亲,要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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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觉得今天有些不太对劲。
只要陆先生在家,就会准时在六点半的时候下楼,无论吃不吃早饭,都是这个时间。
而今天,都已经快七点了都没有见到人。
昨天晚上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林初抱着刚睡醒的祁铭下楼,面容血色不足,眼底的疲倦也很明显,但她却是笑着的。
祁铭坐在餐厅里吃早饭,林初在客厅寻找自己的手机,她是要给江弋琛打通电话。
昨天她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就离开,只剩下姜姜一个人。
佣人上前,试探着询问,“太太,陆先生醒了吗?需要不需要我上楼叫他下来吃早餐?”
林初拿着手机,轻描淡写的开口,“你叫辆救护车吧,晚了他可能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救护车……
死?
佣人怔了片刻后,惊恐了瞪大了眼睛,脸色突变,随后连忙往二楼跑。
林初像是没事人似的,把手机放进外套口袋里,走到儿子身边给他擦嘴巴,笑着问,“吃饱了吗?妈妈送你去学校。”
祁铭点头,从椅子上滑到地面站着,“妈妈你好累的样子,我可以跟司机叔叔一起去。”
林初揉了揉儿子的脸颊,俏皮的眨眼,“妈妈只是没睡好,出去晒晒太阳就会舒服很多了。”
祁铭乖巧的点头,林初准备抱出门的时候,他自己背着书包然后牵着林初的手,告诉她自己已经很大,不用抱。
林初其实没有什么力气,所以也没有很坚持,温凉的手包裹着儿子的小手,轻柔的笑。
司机早就等在门外。
在车上,祁铭跟林初说了好多话,新学校、新老师、新同学……他不是善于表达的孩子,但她知道林初喜欢他讲一些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车停在校门口,来往的都是送孩子上学的家长。
林初把棒球帽给祁铭带后,牵着他往学校里面走。
“好了,进去吧。”
祁铭跟林初挥手,“妈妈再见。”
林初笑着亲亲他的额头,“再见。”
看着儿子走进教室以后,林初才转身,漫无目的往外走。
她给江弋琛打了电话,对方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带着姜姜来见她一面,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林初和陆淮安之间的纠葛,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介入。
……
陆淮安被送进了医院,这件事当然瞒不住陆正茂。
林初刚回到江边公寓,陆正茂就怒气冲冲的上门。
他身后跟着的,是警察。
看着林初的目光充斥着愤恨,就连浑厚的嗓音也混着喷火的怒气,“林初,不把陆家折腾到四分五裂,你就不甘心是不是?”
林初本来是什么样,这些人进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翻看杂志,就连余光都不曾略过恨不得直接掐死他的陆正茂。
轻飘飘的笑着,“您说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她故意拉长了音调,听在耳里着实很让人气的慌。
陆正茂居高临下的盯着窝在沙发上悠闲的林初,布满皱纹的脸庞绷的很紧,显然是在隐忍着愤怒。
他只要一看到林初,就会想起自己的细心呵护的妻子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再也无法睁开眼睛的场景。
心脏疼的让他难以呼吸。
“五年前你说永远都不会回来,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您以为我很想呆在这里吗?”林初慵懒的抻了个懒腰,连站起身的意思的都没有,“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您的儿子太有本事了,我一没钱二没势,只能任他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