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谁都能理解这种感受。
“可是我想演。”由趣固执起来,谁都拗不过,“水里的戏很多片子里都会有,我不能因噎废食。”
纪昱珩没有做声。他想起刚刚入圈的自己,也敢拼,也什么都不害怕,这样一往无前的信念,比什么都珍贵。
他如同一个毫无主见的机器:“那就演。”
“你害怕的,我帮你克服。你拍水下戏,我就在旁边守着。”
由趣胸臆有些酸胀,低低的嗯了一声,却又有些无措。其实半睡半醒之间,她感受到了他的气息,才敢这样安心的睡去。
护士过来量完体温重新挂了输液瓶,由趣数着点滴,没一会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护士轻手轻脚的给她取了针。她转头,就看到靠在沙发上睡着的男人,眼下还有很浅的淤色,姿势并不闲适,腿太长,显得有些憋屈,眉眼间也有散不开的气性。
她弯腰,屏住呼吸,嘴唇很轻很浅的在他额际扫过。
刚准备直起腰,眼神就直直对上了他的。
他眼皮微掀:“在干什么?”
“撒……撒娇?”由趣艰难张嘴。
“趁人睡着了撒娇?”他忽的眉眼舒展开来,手撑着头,好整以暇看着她,“给谁看?”
由趣脸色飞红,眼神乱转,又强自镇定,捏了捏拳:“不知道。”
额间还残留着她的气息,纪昱珩一把把人拉过来,坐在了他的腿上。
“为什么撒娇?”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纤细白嫩的脖颈,语气隐隐带着危险,仿佛她说错一句就要掐上去。
由趣却无知无觉。
她目光诚挚,眼里的光芒闪烁:“因为我想哄你开心啊。”
手上的动作温柔了许多,他循循善诱:“哄我开心?”
由趣迟疑的点点头。
他忽的笑了,放开她,靠着沙发:“那你继续。”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我这人脾气不太好,不太容易开心。”
言外之意是你得撒个大娇,刚刚那个太小了可能不太管用。
“……”由趣一脸懵,大魔王可真难哄。
她转念一想,就当为艺术献身,豁出去了!
双手紧张的攥着他身上的衬衣,上身慢慢靠近他。
朱唇娇润,颜色微浅,却更显柔软可欺。
呼吸相闻,变得暧昧混乱,由趣心跳就跟着乱了,她生出一股退缩之意,开始踟蹰不前。
要不,还是下次再说吧?
纪昱珩却像是看穿了她,语气暗含挑衅:“这就怂了?”
“谁,谁怂了?!”
被小看的由趣愤然反击,毫无章法的扑过去,带着香甜,撞上他的唇齿。气息纷乱,是半推半就,也是甘心沉溺。
不过本是主导者的由趣,只坚持了三秒钟就缴械投降,被他转守为攻,占领了高地。
缠绵悱恻间,只有她下意识发出的令人遐想的嘤咛。
像是投降,又像是不甘心。
倏忽,敲门声驱散了一室缱绻。
由趣遽然回神,正对上他含笑的眸光,腾地跳开老远,一溜烟钻到被子里,捂得严严实实。
王印维持着非礼勿视的姿态,尽职尽责提醒:“纪总,下午两点的会议……”
是推迟呢,还是取消呢?
“会议照常。”纪昱珩起身,拿过一旁的大衣,看着鼓鼓的被子,刻意提了些音量,“没办法,不开心也要努力工作。”
“……”被子里的由趣快要哭了,哄大魔王比上王者都难呜呜。
出了病房,纪昱珩才低笑着出声,扫了眼王印:“联系《挚爱》的主创团队,把本子改改,定位成励志片,侧重点放在奋斗和友情层面。”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要被大魔王甜死了惹 小田带了午餐过来, 她才像个毛毛虫一样钻出被窝。吃完就恢复了活力,跟她拿着剧本对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