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霍丞有过好几次跟他睡的念头,但都被他以还没成亲为由拒绝了。虽说后来他不能唱也不能生了,模样也没有以前吸引人,这个遗憾却依旧埋在霍丞心底。
见不到的时候霍丞不会去想,但见到了,还是这样的氛围下,那种想要扫除遗憾的念头便没有道理的膨胀了。
霍丞试了几次都没能把周尽欢的裤子拽下来,还差点被推开了,于是急红了眼,一巴掌扇在了周尽欢的脸上。
这一下是突然打的,没有控制力道。周尽欢眼冒金星,耳朵里起了一阵嗡鸣声,连脖子都差点闪了。
他被打的脑子发晕,胃里一阵恶心的感觉突然涌起,还没反应过来便吐了。
晚上他没顾得上吃饭,胃里全是酸水。霍丞被他吐了一脸,恼怒的又扇了他一巴掌,这回打完倒是松手了,开门去水池边洗脸。
他难受极了,可看着霍丞低头洗脸的背影,又清楚这是唯一的机会,立刻扶着门站了起来,狼狈的往外面跑去。
在推开厕所门的时候,他听到了霍丞的咒骂声。但他不敢停留,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跑出了俱乐部的后门,一路往家的方向去。
他不知道霍丞什么时候会追出来,纵然腰痛的眼泪都止不住了,还是不敢停下。直到终于打开了家门,把桌椅全部推到门后挡着,才扶着墙挪到了床边上,脱力的倒了下去。
心脏跳的像是要穿出胸膛一样,喉咙里全是铁锈的味道。他喘得头晕眼花,很想喝杯水缓缓,但手脚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最后连晕过去了都不知道,还是在第二天早上楼下的邻居大声吵架的时候才醒转过来。
刚睁开眼时他脑子还是昏沉沉的,躺了好一会儿才清醒了。
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回放了昨晚的遭遇,想到曾经满口爱意的人如今却与禽兽无异,他就痛苦的又闭上眼。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熬多久,更不知道霍丞什么时候才能放过他。难道真要离开故土,去其他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才能彻底摆脱这些不幸吗?
他把脸埋进被子里,直到泪水流干了,情绪也发泄的差不多了才坐起来。
昨晚又伤到了腰,今早更痛了,可他还是要去茶楼上工。毕竟昨晚刚失去了一份挣块钱的工作,他可不能再请假了。
他咬着牙把衣服换掉,贴上了药膏。又去洗漱了一番,然后才小心的挪开桌椅出门。
他扶着墙慢慢走着,不知是不是昨晚受惊过度又没休息好的缘故,走到楼梯边上脑子就开始犯晕了。
看着脚下模糊的台阶,他只得抓住扶手缓一缓,结果就听到楼下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他的精神还没完全放松下来,一听到脚步声就想起了霍丞,吓得转身就往房间里走。
只是刚走了几步就听到有人叫他了:“周老板!”
那声音与霍丞的完全不同,语气是急促,但一点也不让人反感。周尽欢身形一顿,随即便感觉到那人走到了他身后。
霍恒伸手拉他:“为什么不肯去医院?那个专家是我为你请来的,机会很难得。”
昨晚得知他没有去医院的事,霍恒便在今天一大早开车赶了回来。眼下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想问理由。这番话却让他想起了元明讥讽的口吻与不屑的眼神。
眼眶又不受控制的浮起了热度,他像是被烫了一样猛地把手抽了回来。但在避开的时候牵动了腰伤,脚一软就往墙上撞去。
霍恒赶紧把他抱进怀里。见他捂住后腰的位置,痛的脸色煞白,身子也在抖了,便知道他是旧疾发作,二话不说就抱起他下了楼,放进车里,往医院疾驰而去。
第19章
在车子驶出了两条街后,后座上的人才缓过了那阵剧痛,有力气说话了:“不去医院……”
他一开口就是拒绝,霍恒并不知道他为了还自己钱所受的委屈,还以为他是不想接受好意,便道:“都痛成这样了,你就别犟了!”
霍恒注视着前方的路,说话时没有回过头来。周尽欢看不到他的脸,但听声音能感觉出他像是不耐烦了,不禁想起了昨晚同样不耐烦的霍丞。
他揪紧了身下的皮垫子,觉得眼睛又开始热了,只能把脸转到椅背的方向去,忍着这种屈辱又无处宣泄的苦闷。等霍恒终于把车停下,打开后座门要抱起他了,才发现他双眼通红,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霍恒以为他是痛的,动作就越发的轻了,可就算再小心,只要一动还是很痛。
周尽欢咬牙忍着,手指不自觉的拽着霍恒的前襟。到了医院大堂后,霍恒叫护士拿来轮椅让他坐下,进电梯直奔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