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祈放下床帘便转身在他杂乱的书桌上看到了药盒,拿起来晃了晃,一盒消炎药,一盒感冒药全都吃空了。
他仔细看过药物的种类后便将药盒帮他扔进了垃圾桶里。
陶免在床上只听两声闷响,还没来得及探出脑袋看就紧接着听见了方祈远去的脚步声,伴着宿舍门合上的一声“砰”,陶免彻底傻了。
完了完了,这回是真的玩脱了,方祈得是真生气了。
他愣愣的平躺在枕头上不敢动弹,稍一偏头,鼻涕就要流出来。
陶免觉得自己很冤枉,往常感冒跟闹着玩似的,不出两三天就好的透透的,偏偏这次死都好不了不说,还把他折磨的够呛,老弱病残一样困在床上。
医务室也都是一群庸医,开的都什么垃圾药,根本吃不好。
陶免躺在床上自艾自怜,怜着怜着就眯着了,等他再恢复意识,还是被人从门槛上拿钥匙的声音吵醒的。
他觉得方祈肯定不会这么扔着他不管,多半是出去给他买药又回来了。
所以陶免决定先声夺人,再次卖惨:“我以为我一下下就能好,也没想到会拖这……”
说到一半陶免忽然停住了,因为他听见进门的,不只一个人。
“小宋?”他迟疑道。
宋牧清手里还拎着他的饭:“本来是不想回来的,结果方祈都把电话打到我那儿去了,问你是不是感冒了,就想着回来给你通个风,报个信。”
“但看你这情况,方祈应该是已经来过了?”这是靳阳欠抽的声音,他轻笑道,“看来我们俩还是没赶上家暴现场。”
陶免:“……”
“所以他是站在我们宿舍楼底下给我打的电话吗,动作这么快。”宋牧清将食堂打包来的盒饭放到了陶免桌上,“还好我说了实话,不然打脸来的太快。”
“他人呢?生气把你扔这儿了?”靳阳显然更知道陶免的痛点在哪,“明天考试了,你中外电影史背完了吗。”
前面半句话还能忍,说中外电影史就非常不可原谅了。
陶免瞬间猛锤床板:“……闭嘴!!!你给我滚出去!330不欢迎你!!!”
结果靳阳还笑着对身边的宋牧清道:“这小公鸭嗓子刚嗷嗷的啥,一句没听清。”
“哈哈哈哈哈哈哈!”宋牧清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笑的不行。
陶·公鸭·免:“……”
等陶免好不容易拖着残破的身体从床上爬下来,连筷子都没拿稳,330的宿舍大门就再次被打开了。
方祈拎着一兜子药重新出现在了陶免面前。
宋牧清和靳阳端着盒饭主动冲他打招呼。
陶免一见着方祈另一只手里拎着的塑料袋,立马把拆开的筷子藏进盒饭袋子里。
两手一推,将宋牧清给自己带的盒饭推到了大奎桌上,笑意盎然的仰头望方祈,乖巧道:“方总您真是我的神奇宝贝,没有你我可能就饿死在宿舍了吧。”
最后那个“吧”说的尤其做作。
宋牧清、靳阳:“……”
“哎方总,你多吃点肉,还等着你继续用力疼我的。”
宋牧清、靳阳:“……”
“渴不渴?真是个小可怜,从北京来的一路上都喝不上一口水吧,我给你倒水。”
宋牧清、靳阳:“……”
就是西天取经也能讨到一口水吧。
“我给捏捏肩?捶捶腿?刚下飞机累了吧。”
宋牧清、靳阳终于强忍着不适咽下了最后一口盒饭,齐齐起身。
宋牧清迅速将两人的盒饭收拾好:“方哥,我们先去图书馆了。”
“他明天的中外电影史就交给你了。”靳阳哪壶不开提哪壶,笑吟吟道。
看着眼前沉默吃饭的方祈,陶免只觉空气突然就安静了。
小媳妇似的端着他的豪华版盒饭往方祈身边挤了挤:“别气了呗,你每次生气我都词穷,哄不好你啊根本就。”
“你看我原来根本没怎么哄过人,一点经验都没有,你要我怎么办嘛。”陶免说着,还用手指在方祈大腿根上不轻不重的打着圈圈,他能感受出自己触碰上去那一瞬方祈肌肉的紧张,“肉偿吧,我现在又不是一只健康的小公鸭,肉偿都没法肉偿,贼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