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与好玩_作者:诸事皆宜(39)

2020-08-11 诸事皆宜 校园 he

施年气势汹汹挂断电话,早形成了肌肉记忆的手指习惯性地按下属于付宜的短号。

待输入完毕,他才猛然想起,他妈去年再嫁之后就不用他们家以前的短号了。

施年:……

慢吞吞删掉五个数字,他被一家人的聚散离合恍得稍微愣了愣,无处可去的目光顺势移到脚下看路。

后来施年后悔了好久,如果当时他没有出那个神,没有一看见谢沉就忘乎所以,没有被谢沉打那个岔,而是畅通无阻地拨出了付宜的号码——

他是不是就能省下很多浪费掉的时间?

可惜。

“谢沉……”

他停在楼梯转角,锁了手机屏,立马调整面部表情,摇身一变变回大家心目中的施首席。

冷静,举重若轻,微笑得体。

“好巧。”

谢沉仰视他,风马牛不相及地发问:“你不累吗施年。”

这次施年实属冤枉,连忙解释:“你误会了,我来这儿找人。”

谢沉稳稳地踏上两阶:“我不是说这个。”

“我是说——”

又上两阶。

“表演成另一个人。”

最后两阶。

“不累吗?”

他站到施年面前,与他平视,脸色流露出微妙的同情,夹杂自嘲,语气意外地柔和。

“反正我挺累的。”

施年从未想象过谢沉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他下意识否定:“我没有……”

“我想问你很久了。”谢沉眼中既无好奇,亦无讽刺,“你真的喜欢我吗?”

施年好像猜到了下文,神色突然慌张起来:“谢——”

谢沉难得不顾礼仪打断别人,一鼓作气,坦荡地继续说:“施年,你现在想亲我吗?”

施年:“???”

谢沉上前半步,挑了挑眉:“我第一次和你离得这么近,你难道不想亲我一口?”

“!!!”

施年双目圆睁,手心冒汗,仿佛活见鬼。

谢沉心下了然,后退一步,悄悄松了口气。

“你没想过。”

被这质问三连给活生生吓傻了的施年无话可说,头顶“嗞嗞”地升腾起熄火的白烟。

谢沉庆幸自己终于不矜持了一回,破天荒堪称开朗地拍了拍他的肩:“谢了。要找杨司乐的话出民乐楼右拐,我看他往那儿走了。”

已经冷却成岩浆岩的施年呆呆的:“哦……谢谢……”

谢沉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看来每周五不用再听杨司乐的话来民乐楼“商量”了。

下课铃响,教学楼内外瞬间热闹了起来。

施年听了谢沉的话,出楼右转,在拖着行李箱和各自乐器的归家人群中搜索杨司乐的背影。

一路找到校门口,仍是一无所获。

他渴得不行,徒劳地用手背揩着额头上的汗,打算最后再去操场转一转。

然而回程的步伐还没迈开,他猝不及防来了个“垂死病中惊坐起”,忽而察觉了不对劲。

慢着,我为什么要找杨司乐?他去哪儿了关我屁事?

我明明是要去医院给小姑娘上大提琴基础课!

当着来来往往向他行注目礼的校友的面儿,施年有火难发,只能默默转身,克制住情绪回校门口取大提琴。

……妈的,被谢沉暗算了。得去心理社学一手反催眠。

第12章 我忍受

走得有骨气,装逼要人命。

晚上十点半,杨司乐还是选择了回学校拿书包,不然周末作业根本没法儿做。他的周末作业一完蛋,陈楠也得跟着完蛋。

为了好兄弟,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学校外头的琴房街到了这个点儿,基本没什么人气,店家普遍七八点就关门。杨司乐一时兴起,出了校门右转下坡,准备穿过琴房街去前一个公交站,乘另一条绕远的线路回家。

黑漆漆的琴房街上霓虹招牌闪得人眼疼,杨司乐走着走着,又双叒叕突发奇想。

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戳进对话框“接着想名字乐队(4)”——

半吊子鼓手:临江桥附近不是有条出名的酒吧街么,暑假咱们试着找个酒吧驻唱?

非主流主唱:未成年想太多。

半吊子鼓手:有试有机会,又不掉块肉。

非主流主唱:准高三7月20号才放假。

半吊子鼓手:……差点儿忘了你比我们高一届。

贝斯:老师让我参加期末作品展演,头个星期没空。

杨司乐第一次听说:期末作品展演?

非主流主唱:一个逼迫你认清自己和年级前几差距有多大的不要脸活动。

陈楠突然出现。

求带飞吉他手:一个考完试还不让你立刻放假的臭弟弟活动。

杨司乐单手打字:年级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