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年又呜呜呜:“我不是中二病!我很适应地球人的身体!”
杨司乐听笑了,拉起他的手掌看了看:“不对啊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不像是地球人。”
他就势把施年的手牵到嘴边亲了亲:“像是从经费爆炸的治愈系动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施年被震惊得忘了哭,连忙直起身,结果后脑勺却撞到了杨司乐的下巴。
杨司乐吃痛地松开手揉下巴,施年见他对那个动作没有更多的反应,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要是刚才装无知无觉,说不定还能被杨司乐多亲两下,唉。
“不哭了?”杨司乐见施年止住了眼泪,终于松了口气,向他确认道,“现在心情好点儿了吗?”
“好多了。”
“还怕我走吗?”
施年想起刚才边哭边打小报告的自己,顿时羞耻得不行,不敢再看杨司乐。
“……不怕了。”
“那就好。”杨司乐从地上站起来,“我特别怕你像期末展演那天一样,非得跟我打一架才行。我现在可打不过你,只能被你按在地上捶。”
施年仰起头,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杨司乐伸手想把他拉起来,一低下头,凑巧对上施年刚哭过的湿漉漉的眼睛。
他的心当即一缩,浑身上下的血液都纷纷加速,臭不要脸地奔走相告。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他的四肢和大脑同时蠢蠢欲动,一副想立刻干点什么的样子。
“……咳咳!”他触电似地收回手,清了清嗓子,“因为我昨晚没睡觉。”
施年自己站起来,扯了张卫生纸擦眼睛,鼻音浓重地问:“为什么不睡?有事情耽搁?”
杨司乐百思不得其解,唯有靠订车票来发泄这种不干点什么不行的劲儿。他背过身,在手机上调出今天一大早找付宜要的施年的身份信息,当场买了两张车票。
“不为什么,手机太好玩了。”
直到坐上回庆江的动车,施年追问了好几次,杨司乐也没把昨天发生过的不愉快复述给他听。
施年早上哭累了,从杨司乐嘴里问不出新东西便打着哈欠,放心地打起了盹。
杨司乐被那股念头一激,仍旧精神得很,甚至灵感爆发,脑海里蹭蹭蹭地往外冒故事和旋律。
他蹑手蹑脚从包里拿出歌词本,放下小桌板笔走龙蛇,时不时再偏过头去,偷偷看一眼施年的睡脸。
他后知后觉,这可能就是最好的结果——尽管他至今不知道,且有可能永远不知道,施年昨晚为什么执意要一个人回庆江,为什么会被一个小小的误会打击成这样。
但是,好歹施年忘掉了陈楠说的话,忘掉了晚饭后的不痛快,忘掉了要一个人回庆江的事,可以毫无嫌隙地和自己坐在一起,并充满信任地向自己袒露健忘症的细节,问什么答什么,乖得让人……
又想干点什么。
肯定是干活,对对对,干活!杨司乐收回视线,赶紧埋头写歌词。
写着写着,还是忍不住扭头看向抱着大提琴,睡得小鸡啄米的施年。
既然在年年那儿,自己已经成了学校里的唯一一个知情人,以后他不用再在自己面前掩饰病症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可以大胆一点,尝试着做回他的“洋洋哥哥”呢?
同性恋和“同性朋友”之间不能亲亲抱抱举高高,和要好的“哥哥”总可以了吧?
杨司乐按流程毫不严谨地论证了一番,觉得这个主意很行,非常行。
他真的好想干点什么,想得都快骂脏话了。
第30章 和翔飞哥哥决斗
杨司乐和岑婉萍还有施正国成立了临时攻坚小组,微信群取名为“救救洋洋!”,日常聊天主题就是讨论怎么帮助施年回忆起杨司乐。
按照施正国的说法,施年以前成功记起过自己的大提琴课上课时间,成功记起过把寒假作业借给谁抄了。所以杨司乐坚信,只要自己能找到年年记事情的规律,一定能被他想起来。
无奈他们不像电视剧里演的,有信物有胎记,重温法亦没太大用处,毕竟杨司乐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按照小时候和年年相处的模式来的,也没见到年年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除了越来越依赖他,黏他黏得不行以外。
期末展演上的演出事故掀起的舆论浪潮经过一整个暑假的发酵,在开学这几天“温和”爆发,施年无论是走到哪儿,身后总有那么几个人指指点点。
因此他变得比以前更加高冷了,和张晴好一起去集体朝会和课间操,全程不苟言笑。即使是去民乐楼找杨司乐,不得不托靠门的同学帮忙传达点什么,他也面无表情、惜字如金。